蘇禾在七層的舞蹈教室內做著熱身運動,鬆弛肌肉,拉開筋骨,老師來了會直接上課。
無論是性感舞還是力量舞,無論是HIP-HOP還是民族舞,要跳的好看不光要有高超的舞蹈技巧,力量和柔韌性是兩個不可或缺的條件,雖然蘇禾的舞蹈基礎約等於零,但是他的體力、腰力和腿力都很得老師待見,柔韌性稍差,但也在快速進步。
一段強勁的舞曲過後,十幾個練習生大汗淋漓,氣喘如牛倒地不起。
蘇禾靠在牆邊,水剛喝了一口就聽舞蹈老師道:“SAM來了啊,今天好早。”
然後就見SAM先生在其他練習生或敬服或畏懼或感歎的目光中朝著他走過來,於是,蘇禾就在或豔羨或同情或好笑的目光中硬著頭皮爬起來,恭敬地鞠躬行禮:“SAM老師,您來了。”
SAM是培訓老師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鐵腕教練,剛過三十,一雙笑眯眯的眼睛看不出嚴厲,傳言有人在這樣和藹可親的麵孔下連續練習了20個小時,結束後直接掛上了葡萄糖。
他帶出來的徒弟個頂個的經打經摔,體力耐性極佳,舞台上又唱又跳三五個小時歡樂愉快,星翰上下排隊等著SAM指點一二的藝人不要太多。
SAM帶著一個A班的練習生,每周兩次的到C班來監督蘇禾的舞蹈課程。
其實蘇禾這個小灶開的莫名其妙。在第一次舞蹈課結束以後,老師沒有任何交代就帶他親自到了A班,當時的SAM先生黑色運動鞋,黑色休閑褲,新色背心,束著黑色長發,身材一流沒的說,一張其貌不揚的臉,打量了蘇禾半天,一雙白的接近蒼白的手在蘇禾身上摸索的半天,點頭示意給蘇禾三分鍾音樂自由舞蹈。
當著A班四個練習生的麵,根本不知道如何調動身體的蘇禾麵紅耳赤的扭動了半天,停下來時發現SAM先生笑的滿地板打滾……
拍夠了地板,抹掉了笑出來的眼淚,SAM笑的眼睛彎彎:“這孩子有意思,我收了。”
帶著蘇禾上門的舞蹈老師趕緊按著蘇禾鞠躬道謝,心裏哀嚎:您能不能別用這麼引人誤會的詞兒啊!!
SAM說蘇禾要從基本學起,還是跟著C班走比較好,他會過來單獨指導。
於是C班的課上慘不忍睹的景象和痛苦的哀嚎時時可見,處處可聞。
今天SAM看了一遍蘇禾的表現表示滿意,露出一個堪稱猙獰的微笑:“繼續上次的柔韌性訓練。”
多年沒有舞蹈訓練,蘇禾在空餘時間偶爾的拉拉筋完全不夠,不到一個星期,蘇禾的一字開已經從90°角下到了150°,其程度之慘烈讓他的舞蹈老師都不忍觀看。
今天SAM的目標是:“180°完全貼合地麵。”
蘇禾嘴角抽搐:“SAM老師,會不會有點勉強?”
SAM伸出一根修長的藝術家手指左右搖擺:“完全沒有問題!”
練習室的人眼睜睜的看著SAM取了十公分厚的海綿墊子,左右各放了一疊,蘇禾左邊一條腿,右邊一條腿,下到再也不能下,然後SAM踩住蘇禾的背,一腳直接踏下去!
整個練習室都震驚了,鴉雀無聲,三秒鍾之後,蘇禾痛苦的嚎叫聲響徹整個7層練習室……
隔壁同樣在上課的B班老師一邊關了門一邊搖頭:“作孽啊,可憐的孩子落到法西斯手裏了……”
下課的時候,蘇禾被SAM從墊子上拔下來扔到地上,整個人呈一個大字癱在地板上:“SAM老師,如果我半身不遂了請記得幫我要保險。”
SAM動作瀟灑的套上上衣外套:“沒問題,我會替你申請工傷。”
“蘇禾,這樣堅持下去,很好。”
蘇禾連頭都動不了,隻轉了眼珠過去,看著SAM高貴美麗的背影漸漸消失,被汗水浸濕的練習服貼在地板上,整個後背一片冰涼。
練習室的地板不知道被多少人的汗水浸濕過,寒來暑往,一年又一年的承受著被跺穿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什麼木頭的做的,這麼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