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浩苦笑,怎麼可能,鮑慧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怎那麼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白宇帆的母親也不會同意,偶爾打來勸白宇帆回家看看的電話裏,能聽出來白母對這個孩子的感情越來越深。
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一團亂麻,怎麼都理不清楚,隻有狠了心閉了眼,一刀下去哪怕鮮血淋漓也幹幹淨淨,互不相讓已經讓局麵成為死棋,必須有一個人抽身而出。
他們在一起七年有餘,情人變成愛人,能真心的為對方考慮,真心的為對方付出。
謝明浩做這個決定其實對自己更殘忍,兩人分開後,白宇帆還有父母親情,有一群兄弟,未來還會有個女兒,這些都會幫助他走出困境重新振作,而他自己,將自我放逐天涯,一無所有。
也這是因為如此,他清楚這樣的苦,才不能讓白宇帆失去這些,愛情可以再找,骨肉親情,失去了就找不回,白宇帆的父母年事已高,如果在這場拉鋸戰中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意外,他們誰都不能原諒自己。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的宇帆,我們暫時分開,就好像我出國工作了,也許在外麵呆不慣,很快就會回來煩你了……”我們的回憶一直停在那裏,純潔美好,誰都趕不走搶不過,這是我對我們愛情的保護,即使被封存也不能被踐踏,不能在日後摔得支離破碎,哪怕隻是可能,他也輸不起。
謝明浩坐到沙發上,緊緊地抱住白宇帆,讓他把頭埋在自己的頸項間。
“我們不這樣不行嗎?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的……等我再想想……”
白宇帆可以接受我不愛你了,我們分開吧,但是接受不了我愛你,可我們不能在一起。
這太絕望,他束手無策,感覺自己愚蠢無能,連自己的生活軌跡都把握不了,連自己愛的人也不能留在身邊,他驚慌失措的絞盡腦汁再找辦法,卻窮途末路做困獸之鬥。
有的時候生活會因為外界的不可抗力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天災**,不是我們能一手掌握的,是人,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謝明浩感覺自己的脖子濕了一片,先是滾燙的,片刻後冰冰涼。
二十歲那年他囂張的笑臉,二十七歲這年他隱忍的淚水,都是因為自己嗎?還是因為世事無常,難以預料?謝明浩呆呆地想。
兩千多個日夜,他整顆心都拋給了這個家這個人,想收回來怕是難了……
龍曜軒家裏,今天的電話出奇得多。
在醫院打好石膏以後,蘇禾就秘密住進了龍曜軒的別墅,他一個人成了瘸拐李,身邊又沒人照顧著,龍曜軒實在不放心他繼續住在他的小房子裏。
平時足不出戶,能做的工作全都通過電話和網絡傳遞。
上午的電話都是找蘇禾的,工作上的,問候的,寒暄的。
下午龍曜軒一到家手機就響,難得一見是龍晟宇的,“晚上?沒什麼事情。恩好,到時候再聯係。”
蘇禾放下手中的曲子,伸個懶腰問:“誰啊?”
龍曜軒把坐在蘇禾身邊的小灰攆下去,自己坐下端詳一番,很好,臉色終於不再蒼白蒼白的了,捏著下巴親了一口:“我哥,可能有什麼生意上的事兒叫我找他一趟,不管他,咱先做飯吃再說。”
說罷,脫掉外套換上家居的衣服,挽了袖子就下廚去了。
多虧吳姨教導有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龍家二少開始頻頻出入廚房,做出來的菜從最初麵目全非難以入口,到現在雖然外形不佳,入口能嚐出幾分稱得上美妙的滋味來,可謂一日千裏進步神速,龍二少的形象也在朝著居家好男人的道路上高歌猛進,貌似還樂在其中。
真可謂有錢難買我樂意。
大骨湯還沒上火,客廳的座機響了。
家裏的電話蘇禾絕對不會接,隻等著龍曜軒出來,而廚房裏忙活的大廚料定打座機的一般都沒什麼緊要事兒,就先端著砂鍋上火煲湯。
電話響了一陣之後,自動答錄機啟動,女人的聲音柔柔的傳進來,帶著點無奈和祈求,詢問龍曜軒聽到留言後能不能過去。
龍曜軒在廚房裏探出頭來,就看見蘇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連胳膊都不抬,抬抬下巴示意他電話那邊佳人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