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彤彤心疼他工作辛苦,就建議:“明天我給你找個專門的按摩師好不好?或者我先去查一下,哪家男子會館按摩比較好,然後找師傅專門的給你按一下?”
“不要。”某個人閉著眼睛耍賴皮,“我隻接受你給我按。”
梁彤彤想敲他的腦袋:“就會折騰人。”
她托了他的腦袋枕在自己腿上,讓他躺得舒服一些,然後手指分別扣在額頭兩側,前前後後的慢慢給他按摩著。
許久他們都沒說話。
簡司衡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一直閉著眼睛。
梁彤彤活動活動僵硬的十指,指腹再次觸上他的肌膚。
他的額頭長得真的是非常好看,寬闊飽滿,下方鼻梁挺直,兩頰清俊,一張微薄的唇輕抿著,唇線平直。
她的手掌貼著他的臉,手指不由得爬上他的嘴唇。
他們接吻無數次,他的唇色是淡淡的肉粉,柔軟細膩。
當他安靜的時候,他的嘴唇總是蘊含著莫名的魔力,誘人遐想。
梁彤彤低下頭,輕輕在簡司衡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然後她慢慢離開他的嘴唇。
簡司衡始終沒有動作,梁彤彤想他可能是睡著了,正打算拖個枕頭過來的時候,簡司衡忽然睜開了眼睛。
“彤彤,我在十一歲的時候患過一次特別嚴重的皮膚病,十三歲的時候複發。”
梁彤彤有點滯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說出一件這樣的事。
“然後?”她問。
“那種病症,以前沒有在澳城出現過,具有傳染性,沒有遺傳性。它被稱為帕皮吉爾式病,它來源於太平洋上的帕皮吉爾島。”
“然後?”梁彤彤繼續問。她的直覺告訴她,簡司衡小時候生活的小島就是帕皮吉爾島。
簡司衡雙瞳如墨潭,望著頭頂的梁彤彤。
梁彤彤神色未見變化,隻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簡司衡的聲音有些暗啞,像是哽住了,語氣帶著不滿:“你為什麼不問我是不是傳染給你了?”
梁彤彤這才反應過來:“……你已經傳染給我了?”可是她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
“沒有。”他依舊不高興的樣子,“你為什麼不怕我傳染給你?”
梁彤彤覺得簡司衡真的把這個問題看得太嚴重了:“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簡司衡忽然坐起身,看著梁彤彤:“你不怕死嗎?”
“你沒告訴我帕爾,帕皮,帕什麼這個什麼病會致死。”
他幾乎是盯著她:“那我現在告訴你了。”
“然後?”梁彤彤直覺他還想說什麼。
簡司衡卻開始懊惱:“然後你為什麼不感到害怕。你不怕我會害死你嗎?”
梁彤彤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提這個事,更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在意。
她有些無措,但是她知道她現在一定要堅持告訴司衡那沒什麼——他明顯的有很重的心理負擔,她不能在此時有絲毫怯場,否則肯定會加重他的心理負擔。
梁彤彤跪立起身抱住簡司衡:“司衡,和你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我都很開心,我想你也是。而你在十三歲之後就沒有再複發了對不對。世上很多人無病無災,也會突然遭遇天災人禍。所以世人會說,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