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會散後,陳哲跟簡司衡到他辦公室單獨說事。
兩人進了辦公室後,陳哲告訴簡司衡:“司衡,喻小姐還在找你嗎?”
“她一直在給你打電話?”
“是的。”
“你可以請她進黑名單。”他也不看陳哲,直接走到辦公桌前,按下快捷鍵請秘書送兩杯濃咖啡進來。
往往在他非常需要提振精神的時候他才會喝濃咖啡。
陳哲有些猶疑。
簡司衡依舊沒看他,直接告訴他:“她前天差點跟我撞車,我給了她十分鍾,她暗示會把事情告訴彤彤。我昨天想了一整天,晚上回去後和彤彤坦白了。”
陳哲張大眼:“那你怎麼說的?全部告訴夫人了?”
“不。”簡司衡依舊低著頭,“部分。絕大部分。”
陳哲想了想,正要說些什麼,秘書端了咖啡進來。
濃鬱的咖啡香味隱隱飄散,他們兩人一人接了一杯咖啡。
簡司衡嚐過一口,垂著眼眸繼續道:“我把事情簡化了,隻說我十一歲發病,十三歲複發,並且帕皮吉爾式病已經得到根治。我還告訴她父親是死於帕皮吉爾。其他的我沒有講。我想,日後就算彤彤知道全部,也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陳哲仔細梳理了一下思維,然後點了點頭:“我想也是的。夫人特立又勇敢,既然你已說的事情對她沒有影響,相信餘下的她也不會在意。”
簡司衡似有感慨:“陳哲,我很幸運,我遇到了彤彤。”
他鮮少有感慨,大腦時刻保持理智和決斷,情緒總是鎮定,非常自持。陳哲認識簡司衡十幾年,見過他最多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若不是今年親眼所見,他恐怕還不知道簡司衡會笑。
而這次,恐怕是陳哲第二次聽見簡司衡發出感慨。
“夫人非常特別。”陳哲也嚐過一口咖啡,“在我看來,她同樣鍾情你。”
“我想也是。”簡司衡臉上這才露出一點可以稱之為笑的神色來。
梁彤彤隻讓司機在仁心醫院的住院部樓下停了一會兒,她也並沒有下車。
仰望著車窗外的住院部,她知道喻可心和喻泰的父親,一定就住在這棟樓裏。
如無意外,喻可心必然也將會出現在這棟樓裏。
“開車。”梁彤彤升上車窗,對前座的司機說。
她讓司機送自己倒亞優美媽媽住的小區,她隻是探了探路,沒有下車。
再回到澳城來,已經到了下午茶時間。
婚紗設計師帶著成稿來,和梁彤彤做了進一步溝通。梁彤彤又確定了和珠寶設計師的溝通時間。
忙完,時間是起點。
梁彤彤獨自坐在一樓的會客室望著窗外。
桌上還留著茶點,果茶壺下的小爐子還在燃燒著。
梁彤彤端起自己的茶杯,手托著杯底,望著窗外漸漸西沉的斜陽。
如果是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她應該正和亞優美一塊兒下班,就像許多其他的小白領一樣。
不過時間推移,大家都漸漸的走上了自己的人生軌道。
今天,算一算,她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又感覺一天到晚什麼正經事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