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司衡依舊半低著頭,十分恭敬的樣子:“爺爺,我現在要下去餐廳用午餐,我們一起下去喝點東西吧。”
“我就不去了。我已經吃過了。不過可心什麼都沒吃,你倒是可以順便請她。”
簡司衡臉上略微疑惑。
簡士元解釋:“你不是限製她進入大廈嗎,我也不能違背你的旨意。她現在在樓下我的車裏。”
簡司衡再次垂下眼。喻可心在他這裏找不到突破口,於是加強了爺爺那邊的工作。
“我知道了。”他說著出門去。
兩分鍾後,坐在簡士元車中的喻可心被請入銀河大廈。
7樓董事餐廳,簡司衡私人用餐廳。
喻可心滿麵笑容的看著對麵的簡司衡。司衡果然還是最聽老爺子的話。既然老爺子是支持她的,那司衡早晚也會回心轉意。
“你找我有什麼事?”
“還說呢,人家找你這麼多天,你故意躲著人家。”喻可心說著蹺起腿,鞋尖有意無意的刮了刮簡司衡的小腿。
簡司衡側了側身,很平靜的說:“喻伯還在醫院裏,你既然回到澳城了,有時間應該去醫院多陪陪他。”
“可是爹地想見阿泰。”喻可心知道簡司衡在指責她,她非常委屈的樣子,“你也知道爹地的病很重,可能,可能活不長了。我四處打聽阿泰的下落。可是大家都說沒有阿泰的消息。我很擔心爹地不能見到阿泰最後一麵。”她說著抽泣一聲。
簡司衡別開頭。他知道喻可心是說哭就哭的。她有個別人都學不來的特別技能,說一二三,她的眼淚能馬上掉下去,而且還是真的眼淚。
“大家都說你和阿泰聯係最緊密。”喻可心抽泣起來,簡司衡沒動,她便自己掏了紙巾繼續哭,“我也知道,小時候你都是和他最鐵的。現在爹地病重,我好怕阿泰錯過爹地的最後一麵。”
簡司衡回過頭,看著淚水依依的喻可心,依舊平靜的說:“那天在醫院我已經說過了,我這裏也沒有阿泰的消息。既然大家都聯係不上他,那就隻有期盼喻伯能盡快好過來。”
喻可心小心地擦著臉上的淚,然後望著簡司衡,楚楚可憐的說:“爹地一直在念叨你。你上次去看他,他可開心了。你再陪我去看他一次好不好。”
“我有空會過去。”
“爹地以前是很盡心照顧你的。我也知道我爹地是個下人,說這樣的話不妥。”喻可心邊哭便說,模樣不甚憐惜,仿佛大雨時荷塘中一杆飄搖的荷葉。
她又繼續哭著:“阿泰是爹地的親兒子,可是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爹地待你比待阿泰還要好。現在阿泰又不在……”
喻可心說著哭得心碎。
“我下午還有些事。”簡司衡微皺一皺眉,再度開口,“改天我回去看喻伯的。”
喻可心從紙巾裏抬起頭:“什麼時候?”
簡司衡莫名的覺得有些煩躁。他知道喻可心是在拿道德綁架他,可是他還是很難掙脫這樣的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