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彤彤一時無法回答,但總感覺事情不會那麼糟,幾乎是自語:“可無論我們的婚宴請誰,勝選方總是會推動澳城經濟發展。我們的婚宴沒那麼大影響的。”
“那簡氏自己不要發展的嗎?站隊這詞你總歸聽說過的。不說那些跟著簡司衡站隊的小企業,簡司衡自己要不要考慮企業發展,會不會爭取最大利益?”
梁彤彤徹底失語,陸景年很久聽不到她的聲音,叫了她兩聲。
“我在,我在聽。”她匆忙應著,可是心裏卻是那麼不情願。
這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婚禮。為了婚禮能順利進行,她忍著喻可心的挑釁,忍著簡士元的責難,甚至是忍著隻做一隻被豢養的金絲雀。
說她不顧大局也罷,說她自私自利也罷,她就是不甘心哪。
陸景年大約是猜到她的心思,安慰她:“推遲婚禮,不是說不辦。時間稍微往後推上兩三個月,你們慢慢準備,有什麼不好呢。”
梁彤彤恩了一聲,匆忙捂住口鼻,似乎這樣就能阻止自己鼻端的酸澀。
“別難過。”陸景年的語調放緩許多,“讓自己也有個心理緩衝時間,你想想,你挺個肚子進教堂,多難看。”
他故意把“挺個肚子”咬重,挖苦梁彤彤上次坑他的事情。
梁彤彤被他逗得想笑,情緒又提振一些。
陸景年繼續勸她:“再說,簡司衡自己也有些私事沒處理幹淨,你也不希望在婚禮上一麵說著誓詞一麵防著哪個角落有個瘋女人衝出來跟你搶老公。你說我說的對吧?”
梁彤彤又恩了一聲。
陸景年最後就說:“去跟他商量商量吧,把婚期延後幾個月。”
梁彤彤終究還是有些顧慮:“那為什麼非得是我去跟他說,他自己也沒主動提呢。”
“男人嘛,總是要麵子的。”陸景年又帶些挖苦的語氣,“——何況是在喜歡的女人麵前,又是婚禮這麼重大的事。”說完他又補充,“不過你也不著急今天就跟他提,先想想,過兩天再跟他商量也來得及。”
“好,我想想。”
陸景年在電話那頭應了一聲,似乎是孺子可教的感歎,然後問梁彤彤:“還記得我是誰麼?”
“你是我哥。”
“恩,你記得就好。”
他旨在提醒她,無論怎樣,他終究會為她考慮。
結束和陸景年的通話,梁彤彤坐在房間裏發了一會兒呆。
也許她應該聽從景年的建議。但終究是她和司衡的婚禮啊。如果司衡知道是景年建議她這麼做,那司衡會不會多想些有的沒的。
梁彤彤記得中午陳哲要和簡司衡談婚禮賓客名單的時候,簡司衡打斷了陳哲的話。
或許,她可以先跟陳哲聊一聊。
決定了步驟,梁彤彤先給陳哲打個電話,約他單獨聊。
陳哲很快接聽,請她到下到78層他辦公室的那一側。
兩人進了一個比較隱秘的會議室。
梁彤彤一坐下,直接提出問題,問陳哲是不是在賓客名單的確定上遇到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