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她,頹然地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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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彤彤在醫院裏待了三天。
簡司衡再也沒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到第四天的時候,醫院裏來了一位客人。
簡司衡親自下樓去迎接。
陸景年的黑色超跑非常酷炫,即便是停在仁心醫院這樣高級的私人醫院也非常惹人眼球。
簡司衡就等在泊車場外。
陸景年邁著長腿慢慢走到簡司衡身邊,不緊不慢地理著手套。
“怎麼個意思,還不讓我看看我妹妹嗎?”
“她情緒不穩,現在還不適合見你。”
“說得好像全是她的錯,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簡司衡半低著頭,坦承:“她沒有錯,是我的責任。是我害她受傷。”
陸景年將手套紮進後褲兜去,這才道:“那你也得拿出點誠意來啊。”他看一眼簡司衡,斜飛入鬢的劍眉英氣盡顯。
“二十年刑期。十一天後有結果。”
“澳城雖然沒有死刑,可不是還有無期的嗎,怎麼才定罪二十年?簡司衡,你對女人很仁慈嘛。還是——你還等著日後再續前緣?”
簡司衡幾不可聞的深呼一口氣,回望著陸景年:“你知道定罪二十年,或者無期,都不是最後結果。喻泰不久就會回來,他自己會處理的。”
陸景年勉強露出一絲讚許,簡司衡這一行事方式真是既不損簡氏麵子又給喻泰賣個人情。
“這個答案我比較能接受。不過,如果最終結果不能讓我滿意,你就別責怪我越俎代庖。”
“你會滿意的。”簡司衡很是肯定。
陸景年往一樣住院部的高樓,仍舊不肯離開:“可是我都走到這裏了,你總得請我上去喝口茶吧。”
簡司衡知道,如果陸景年真要上去見彤彤,他必然也能上去。但是他這樣大搖大擺的過來,必然是沒打算真正上去。
日後若是有好事者八卦起來,必然要說陸景年曾經敗在簡司衡手上,到了醫院樓下都沒見到梁彤彤。
簡司衡很感謝陸景年這麼給他麵子。他也知道,能讓陸景年這種高傲的人放下身段的,必然還是因為彤彤——陸景年隻需要過來走走過場,足以警告他。
“日後會請你喝茶的。我們還打算收你的紅包。”簡司衡很和氣的說。
“喔,希望你有那個機會。”陸景年笑得肆無忌憚,然後又說,“既然不歡迎我,那我告辭。”
他說著轉個身就要離開了。簡司衡防著,所以當陸景年突然一記勾拳打回來時,他險險的避開了。
“唷,不錯。身手有長進啊。”陸景年笑看著簡司衡。
簡司衡依舊很和氣:“過獎了。”
“你該知道怎麼稱呼我的吧?”陸景年笑著又拍了拍簡司衡的肩膀。
簡司衡扛著肩上的“愛撫”,依舊和顏悅色:“哥。”
“沒聽見。”
“哥。我會照顧好彤彤的。”
“再大點聲。”
“哥,我會悉心照顧彤彤!”
“記住你說過的話。”
送走陸景年,簡司衡長長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