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鬆沒注意到,陶馨怡一直在暗中窺視他。見“常青”落了單,陶女神也匆匆與周圍人道別,追了出去。

樓下車水馬龍,小年夜裏,許多人依舊在為生計奔波,從未停下腳步。

陸晉鬆無所事事,便趴在露台邊數過往的汽車,數著數著就不知道數到哪兒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喚回他的注意力,扭頭一看,陶馨怡披著貂絨大衣向他走來。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後,陶馨怡放緩腳步,忽閃著小鹿似的無辜大眼,語帶驚訝地問:“好巧,你也是來摸魚的?穿這麼少不冷麼,也不披件外套?”

“還好。”陸晉鬆已經對陶馨怡虛假的問候徹底免疫,他眯起雙眼,思考著,兩人這到底是真偶遇,還是對方有備而來。

陶馨怡自然不會像正房遇小三一般,指著對方鼻子罵什麼,給我哪兒來滾哪兒去,把陸晉鬆這個香餑餑物歸原主。

這樣做太沒氣質,有*份。

陶馨怡打聽過常青為人,據與他共事過的人說,別看常青長相打眼,看著機靈,其實心可實誠,耳根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很好相處。

麵對這樣的五好兒童,陶馨怡決定采用“懷柔政策”。

她自來熟地趴在陸晉鬆身邊,學著對方的樣子假裝看風景。她不開口,陸晉鬆也不說話,也沒有找借口離開。陸影帝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係,卻也有些好奇,對方為何會找上常青。

陶馨怡嘟了下嘴,蹙起眉頭,語調幽怨:“北京變化太快,與我出國前完全是兩個樣子,有時候想起來,覺得挺恐怖的。”

那你就呆在美利堅別回來了。陸晉鬆一陣腹誹,沒搭茬。

手指把玩著新燙的卷發,陶馨怡絲毫不介意對方的冷漠,繼續說:“回國後我才真正明白,什麼是‘物是人非’。”

實在受不了對方文青似的發言,陸晉鬆一個沒忍住,吐槽道:“恭喜!”

陶馨怡皺了皺眉頭,心道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不是該問她原因麼,說好的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還是他那些善良不過是偽裝?自己這是碰到對手了?

陶馨怡不得不話鋒一轉,單刀直入地問:“能聊聊你和晉鬆是怎麼認識的麼?”

陸晉鬆如實作答:“片場拍戲時認識的。”

“說實話,我認識晉鬆這麼多年,很少見他對人如此上心。”陶馨怡轉過頭,望向陸晉鬆的目光充滿探究,“你很幸運,我有些好奇,你身上哪點吸引了他。”

陶馨怡用詞曖昧,陸晉鬆暗道不妙,腦袋不自覺後撤,和她拉開距離:“吸引這個詞不大準確吧,陸哥不過是看我可憐,拉我一把。”

哼,還和她裝傻。

“多年不見,晉鬆也變了……”陶馨怡微微歎氣,四下張望一圈,之後神神秘秘地湊到陸晉鬆耳邊,“告訴你個秘密,我和陸晉鬆過去的那段緋聞其實是真的。”

陸晉鬆故作驚訝:“你們交往過?”

陶馨怡哼了一聲,搖了搖頭,垂下眼婕,令人望而生憐:“我知道你不是愛嚼舌根的人,也不怕你說出去,過了這麼多年,晉鬆早把我的痕跡抹得一幹二淨。當年拋下他去美國,是我做得不對。其實我是愛著他的,到現在也是,這感情從沒有變質。我離開他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席子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你不願意,他還能將你硬綁過去?

對方睜眼說瞎話,陸晉鬆想著閑來無事,便陪她演完這出戲。

於是他關切地問:“你是有什麼苦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