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倩文肯定地說:“何止三年五年,隻怕要管上十年八年,我今天買的運動鞋,你們還以為我是幫自己買的,我是幫我弟弟買的禮物。”
大家都說,麗麗說出是一個好主意。隻是一個人誰也不敢去做這件事,還是大家一起去的好,人多可以壯膽,兌現一點錢,大家手頭寬裕一些,這事也不宜叫男同學去幫忙,還是她們一起去穩妥。
說幹就幹,幾個人商量好,明天留下最怕和陌生人說話的郭園園,在學校等周敏,其他四個人都去。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餘倩文和麗麗她們四個人,吃了早餐就離開了學校,郭園園早上睡了一個懶覺,也沒去教室上課。
直到中午快下課了,她一人才起床收拾床鋪。盡管沒吃早餐,她也不覺得餓,同寢室的女生,從食堂打飯回到宿舍,她還在收拾昨天買的衣物,試了這件又試那件,還將前些時候買的衣物都拿了出來,看怎樣搭配合適。
隻因為她試新衣,寢室裏一會坐滿了同學。有人說她像富婆,有人說她和餘倩文這一學期,添置了那麼多衣物,感覺就像是撿了一筆錢一樣。郭園園隻是埋頭清理自己的衣物,任憑同學們怎麼說,還有的同學見了這些高檔的衣裳,拿到手裏就舍不得放下,請求郭園園讓自己也試一試,如果合適自己,家裏寄錢來自己也去買一件。
郭園園點頭之後,幾個女孩都跟著試起來。還有同學說,一早就看見餘倩文和幾個女孩一起出校了,是不是又去逛街了。她們幾個人現在在學校太打眼,好像是一夜之間,烏鴉變成了鳳凰。
一個小個子同學,明知衣服大了,郭園園還高出她半個腦袋,見別人試穿,也跟著試穿。試了園園的外衣又試內衣,還說她買的衣物太成人化,都是熟女穿的衣物。一旁的人擔心郭園園聽了不高興,急忙奉承說:“你也不看看,你和園園身高隔多遠,一個就像是青少年,一個是完全的成人,她本來就個子大,又有女人味,穿這樣的衣服正合適。”
眾人七嘴八舌,熱鬧了一中午,直到下午上課時間到了,郭園園才有機會把衣服都收拾起來,到校外去吃東西。
下午,三點多鍾,郭園園才接到了周敏的電話,說自己快到學校了,郭園園說定在寢室裏等她。到了四點鍾,周敏又打來電話,說自己不想來學校,在東門外的小吃街上找了一個小旅館,已經住下了,讓郭過去。
郭園園立刻給文文打電話,文文已經接到周敏的電話,正在往回趕,讓郭園園先去小旅館,半個小時之後,她們就可以到。
郭園園按周敏說的店名,在小吃街上找到了靜安旅館。服務員是一個婦女,告訴她剛登記的叫周敏的女孩,在二樓203房間。
她找上樓,敲響了房門,周敏在裏麵問是誰。聽到是她,又問外麵有男人嗎?沒有,周敏才打開門。
郭園園進房後,才看見周敏濕漉漉的光著身子,周敏讓她坐五分鍾,自己正在衝涼,坐車出了一身汗,沒想到郭園園會來得這麼快,她給餘倩文打電話,餘倩文說至少要等四十分鍾,她們才能到。
周敏敞開著洗漱間的房門,穿著小旅館廉價的紅拖鞋,拖鞋不僅太大,鞋麵已裂開,快要斷了,與她那雙小腳一點都不般配。她邊洗頭邊問郭園園近來怎樣,她一個人在老家都悶死了。
郭園園看著周敏,早已凸起不時隨著說話起伏的肚子,心裏一陣悲涼。她不僅是未婚先孕,將來生下來隻怕也是一個沒有名分的私生子,都是錢在作怪,都是愛財惹的禍。秦陶沒有錢,周敏即使懷孕了也不會要孩子,要打胎流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隻因為他有錢,她才會走這條路,一個女孩可以把身子給男人,但不能命運綁在男人身上,周敏這麼做,無疑是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一個已失去人身自由的男人,著實可悲。
周敏洗完了頭,邊用毛巾擦幹頭發,邊走出洗漱間,繼續同郭園園聊天。她挺著肚子一絲不掛地站在床邊,仿佛已經不在乎什麼形象,而過去的她卻不是這樣的,這大概就是女人與女孩的區別。從前的她在學校的浴池裏,盡管身邊都是赤身裸體的女人,她經過別人的麵前都會用毛巾遮擋著陰部,現在的她似乎已經忘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