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航把整個本子都抄完已經是深夜了，宅邸裏十分寂靜，隻有門外巡邏的腳步聲傳入房間。還有兩個人守著這個房間。
顧航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莫楓的房間，把本子給他，準備一下七天後的交易。
來到莫楓的房間，敲了敲門，門內傳來莫楓低沉的聲線，顧航表麵是他的妹妹，便進了房間。
果不其然他沒有睡，透過窗外看著那熱鬧的長安，燈火照亮了整座城市，人們匿跡在此，過著平凡安定的生活，要是城外沒有戰爭，那就最好了……
“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
“你不也是，找我什麼事。”
顧航把手中的本子遞給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麵前。
“這個我已經抄了一遍，你把這個帶上當個籌碼，我覺得很可能會成功。”
莫楓隨便翻了一下收在抽屜書下壓著。
“還有事嗎？”
“農曆五月十七那天……能把我帶上嗎？”
莫楓猛地抬頭看她，不理解她為什麼要以身犯險。
“我不會惹麻煩的，遇到危險我會跑，再說我會英語，肯定可以幫上忙的！”
莫楓盯了她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帶上他這個妹妹，他可以避免一些事，一些……不好的事。
“回去睡吧，不早了，明天我教你一些招式防身。”
“嗯，哥，這個給你。”
顧航掏出放著十粒解毒丸的瓷瓶，遞給莫楓。
“這個是解毒丸。敵人狡猾，可能會使用毒氣之類下三濫的招數。不用擔心，我這還有一些，請哥哥務必好好準備，我回去了。”
他沒有解釋這是從哪裏來的，隻是把瓷瓶往他懷裏一塞，走出房間。莫楓沒有叫住他，默默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瓷瓶。
第二天早上，顧航準時八點鍾起來。被係統逼成的習慣在這裏竟然也適用。起來洗漱穿衣去往大廳，果不其然，莫楓早早就等在那裏，坐在那裏讀著報紙。見到他來了，招呼他坐下吃飯。
直到吃完飯，兩人都沒有開口。可能是因為家規的食不言，也可能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吃完飯，莫楓拉他到後院。
“你昨天說要我叫你一些防身的東西，我今早想了一下你適合練什麼，想來想去還是這套功夫比較適合你。”
他一邊演示一邊講解。
“你身為女子，所以生來力氣不大，這套功夫講究以柔克剛，以弱勝強。引進落空，接勁，不去硬碰硬。做到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便是這套功夫的真諦。”
他一套打下來收式，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他的妹妹。
在他眼裏，從未吃過苦的妹妹沒有在這環境下變得刁蠻不講理，反而乖巧懂事。如今更是為了自己能幫上一點忙便要學功夫，雖是皮毛，依舊不易。
看她一次次跌倒再站起來，渾身弄得髒兮兮的，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若不是戰爭時代，她該多麼養尊處優，像個公主一樣被眾人護著。
他又想起了不知安好的謝南寧，他很擔心他，茶飯不思，日思夜想，輾轉反側。在兄長的立場上他感謝他護住了自己的妹妹，但身為愛人卻有一種深深的自責。
為什麼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在他身邊，讓他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心裏的愧疚快要將他淹沒，拽如深海般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