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間石窟。
冰冷的石牆四封,黑暗的找不到出口。
搖曳的燭光,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溫熱。
一道紫色的身影,寒氣縷縷縈繞。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他冰冷肆意的嘴角,隻是側臉,卻是絕美。
修長的手指輕掃奄奄一息的燭火,“你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他聲音低沉。卻能在這冰冷的石屋久久不散。
一聲艱難的氣喘非常空靈,“嶽沫楠,你好殘忍。”
黑暗裏的女子癱在角落的石地,嘴角一絲鮮血與她慘白的麵色鮮明對比。
他背手上前,高高在上的俯望,“交還萬靈丹,我便放你回魔域偷生。”
女子不卑不吭,“你休想,殺了我你也拿不到萬靈丹。”
他鉗起她的下頜,眼色狠戾,“好,我便如你所願,用你的千年靈通煉丹,想必也不會太差。”
女子決絕的眼望,“嗬,你們一族好歹曾為神籍,如今卻非神非魔,甚至連人都不是。”
女子譏諷的狂笑,他眼底陰鶩怵然而生,“無論是什麼,殺你一妖了如反掌。”
她清冷笑道,“你以為有了萬靈丹,就能擺脫嗜血的宿命?你們早已不是神籍,低賤之種,不用在我麵前狂妄,要殺你殺便是。”
他邪魅的笑了起來,“你的母親,那隻萬年老妖狐竟想迷惑本王,至此送命,你說誰才是低賤之種?”
“畜生,咳~”一口鮮血湧出,怒極攻心。這是詆毀,到底是誰迷惑了誰,不然她的母親萬年靈力怎會被他活活煉丹而死,又怎會死在一個後生晚輩的手上。
他輕甩衣袖起身,滿眼厭惡憎恨,“妖就是妖,生來就是魅、惑男人的下賤貨,永世魔性難除,怪不得我。”
女子無力再笑,淡然低語,“殺了我吧,你同也永世嗜、血、低、賤。”
一句即便死,也要詛咒他的話。
嶽沫楠冰寒怒意漸起,皺眉凝望,他的耐心有限。可萬靈丹在她體內,她不願交,他亦拿不回。
想著,嶽沫楠背轉過身,冷淡低語道:“我不會殺你。”他向出口走了幾步,繼續冷道:“你生生世世都會被祭於法尋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女子眼裏終於多了些恐懼,她是千年狐妖,而他卻要把她送祭,每日被法尋經超度折磨,好狠的手段,這的確是生不如死。可萬靈丹是她母親的魂魄所製,她又怎能將其交給一個殺母之敵?
石牆劇烈震動而閉,陰冷的風吹滅了唯一一盞燭火。
白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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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不清的時候,姚杳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一個噩夢。
荒草中,兩雙狂奔的腳步,狼狽絲裙,縷縷回蕩,沒有盡頭。
姚杳的手裏牽著一名白衣女子,她滿身是血,相貌美豔,卻奄奄一息。
夢中無休止的奔跑,讓她筋疲力盡,而那種逃命的感覺卻越發真實。
非常真實。
像是忽然醒了,姚杳記得上一秒的記憶還在車前。而此時,她卻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裏費力奔跑。
“姑娘,你救了我,白羽定當湧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