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產科偶遇(1 / 2)

李瀚看到覃朗慌慌張張跟在曹芮芮身後回來了,手裏卻空空如也。

“結果出來了嗎?”李瀚問道。

“大哥,我們直接去醫院吧。”覃朗低著頭說道。曹芮芮黑著臉,嘟著嘴,臉朝車窗外看著。

李瀚猜,剛才肯定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壓根就沒有測。

“那好吧,直接去醫院。”正好,李瀚也打算去醫院看看徐巧芬父親。

徐巧芬父親手術非常順利,已經回到普通病房。徐富強經過康複治療,體內血塊也都消失了,可以下地正常行動了。徐巧芬父親把在外地打工的兩位兄長叫了回來,幫忙把老母親和瘋癲媳婦都挪到了山裏的老家。

徐巧芬最近感覺視力大幅度減退,呼吸越來越困難,大冬天的動不動就出汗,吃得越來越多,可是體重卻急速的下降。她清楚,自己的甲狀腺腫大又犯了。

大夫建議她進行手術治療。因為她的甲狀腺腫大,已經壓迫到氣管,引起呼吸困難了。

可是李瀚給的錢幾乎全部用到了父親手術和弟弟康複上,所剩無幾。李瀚清楚的說過,借給她錢,是因為她有投資的價值。但是假如她病持續惡化,就有可能性命不保,她如何回報李瀚和夏夢對自己的幫助呢。假如她想保住性命,回到學校,這個手術是非做不可的。

陪著姐姐一起去看醫生的徐富強說:“姐姐,馬上手術吧。我可以去找堂姐借錢。”

“堂姐?哪個堂姐?”徐巧芬問道。

“大伯家堂姐啊!”徐富強說道。巧芬家大伯,有了家室以後,幾乎沒有回過A市看望家人,隻是在他家女兒上高中的時候,才帶女兒回來上過墳。那時候徐巧芬剛上小學,弟弟剛出生。但是堂姐每年放寒假,都會回A市看望奶奶,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堂姐大學畢業,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回來看望過奶奶。

徐富強上次與同村人一起去山西挖煤,在車站,既然巧遇堂姐。徐富強上前與堂姐寒暄了幾句,得知堂姐在A市工作,已結婚有了一個孩子。她還告知了徐富強自己的工作單位,市政府辦公室。

“我覺得堂姐肯定會幫我們的,要不她也不會留給我她的工作單位了。”徐富強說道。

現在徐巧芬家如此困難,假如堂姐家鏡尚可,借幾千元錢應該不什麼大難題吧。

替姐姐徐巧芬辦理了住院手術後,徐富強走出了住院大樓,直奔堂姐工作單位。

好不容易找到堂姐工作單位,被門衛攔了下來。徐富強亮明身份後,門衛轉身進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堂姐已經去外地出差了,得一星期後才能回來。

徐富強心想怎麼這麼巧啊。在堂姐單位門口轉了一圈,正是中午飯點的時候,他看見堂姐和幾個同事有說有笑的從單位大門走了出來。徐富強趕忙迎上去,叫到:“堂姐,我是富強啊!”

堂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問道:“富強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堂姐,我姐姐現在在醫生做手術,還差7000元,你能不能先借給我?我以後肯定會還給你的。”徐富強焦急的說道。

“哦,這樣啊,你吃飯了嗎?要不我先給你買點吃的,你帶回去給你姐姐。”堂姐說道。

“堂姐,求求你了,先借我7000元,我姐姐正做手術呢!”徐富強著急地哀求道。

“我沒有那麼多錢!”堂姐黑著臉,幹幹的說道。

徐富強呆住了,堂姐在市政府裏上班,怎麼7000元都拿不出來呢?

“不好意思,富強,我和同事還有約。”徐富強呆呆的目送著堂姐開著小轎車從自己麵前離開了。

此刻,徐巧芬被推上了手術室。手術剛進行到一小半,年輕地醫生問道:“徐巧芬,你家屬呢?怎麼繳費單還沒有交上來啊。”

“錢不夠,我弟弟一會就把錢拿來。”徐巧芬躺在床上,說道。

“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患者沒有交費就讓她上手術台?”年輕的大夫陰沉著臉,摘下口罩衝護士嚷道。徐巧芬看到他的胸牌上寫著:主治醫生,倪濟洙。

“倪醫生,對不起,估計是剛來的護士搞錯了,是隔壁患者已經交好費,等待手術。”身旁一個護士趕忙說道。

“那先去隔壁手術吧!”醫生說完,扔下手裏的手術刀,走了。

徐巧芬在手術台上等了半天,一位護士進來,把她推到走廊裏,“護士,我的手術------”

“大夫說了,等你繳清楚費用,再繼續做。”護士冰冷的聲音傳來,讓徐巧芬忍不住潸然淚下。麻藥已經過,血流不止,她躺在床上疼痛不已。

弟弟肯定借不到錢。其實徐巧芬早就應該想到。疼痛越來越劇烈,嘴巴幹得想冒火,徐巧芬躺在走廊了,摸了摸不斷滲血的脖子,痛不欲生隻想撞牆。走廊裏人來人往,沒有人關注那走廊裏病床上掙紮在生死線上的女孩,因為她太卑微,卑微得如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