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暴走的力量
這場血雨腥風的戰鬥，持續了太久太久，久的似乎已經超越了幾個世紀，實際上，也許也正是如此，對於魔族和天族的兩方而言，這場戰鬥，從他們的創始者存在開始，就一直持續著，被利欲熏心的神和失去了原本身體的魔王，兩個兄弟間的戰鬥，甚至已經超過萬年，從最簡單的勾心鬥角，到最後的大打出手，甚至是暗殺，兩方成敗皆有，但是，卻沒有一方真正倒下，或許，這一次，一切真的能夠“了結”……？
“……哼。”輕蔑的看著這場戰爭的神冷哼了一聲，他召喚了一個瘦弱的天使，使了個眼色，那天使便簡單的點了點頭退了下去，神咧開嘴笑了笑，那笑容已經被醜惡的內心渲染的醜陋無比。“嘿嘿……”
“希拉……原諒我……”該隱在這一刻終於在親情和大義之中做出了選擇，麵對自己家族的叛徒，他揮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不再選擇謾罵和逃避。
“哥哥！……”亞伯看著身邊終於選擇好道路的哥哥，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父親……”同樣的，身為人子的梅丹佐也終於明白自己父親的決斷，他滿意的笑著，向著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提起武器衝上前去。
“終於選擇好自己的道路了嗎，我的孩子……”看著天上三個纏鬥在一起的身影，路西法欣慰的笑了，“為了你第一次下定決心而感到驕傲的人，果然，有我一份啊。”
“該隱……”此時，那些為該隱加油打氣的話語從別西卜、瑪門、阿斯莫迪亞斯、沙利葉，還有很多很多人的心中流出，他，終於，做出了最艱難的決定，雖然這是痛苦的，但是，這一次，他沒有繼續猶豫……
“那孩子……終於還是下決定了啊……但是……弟弟，你的學生，真的是，非常出色呢……”倒在地上的米迦勒翹起嘴角笑了，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兄弟而感到驕傲，同樣，也為了那個自己兄弟的學生而感到讚歎，以前所認識的那個終日一臉疑惑的孩子，現在，終於肯站起來麵對自己的夢魘了，雖然自己是個天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在此時，感到感動萬分。
兩股不同顏色的光芒不知道從何處湧入了空中的那個灰色身影的體內，那是哈卡和斯考特的靈魂，他們在死後，選擇了回歸，這同樣也是一種更加鼓舞人心的認同，該隱的麵部此刻雖然被灰色的混沌之氣覆蓋，但是，想必此時的他，一定在喜極而泣吧。
“謝謝你們……”無聲的感謝發自心中，身邊的亞伯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微微一笑後釋放了暗之力包裹全身，猩紅血鐮發出的光芒如同新的太陽一般耀眼，似乎回應著“混亂狂刃”不停散發的狂亂之氣。
“做得好，父親……”梅丹佐的話輕輕地從嘴裏吐出，沒讓任何人聽到，毫無表情的臉成功的遮蓋了他那已經為了父親最後的選擇而歡喜不已的內心，他在心中快樂的笑著，同時，赤紅色的氣也裹滿他的全身，那鐵錐，此刻已經變得猶如騎士長矛一般，梅丹佐，為了做一個了結，使出了最後的，也是最強的力量，賞罰之力。
“對不起了，父親……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沒有說完的話語硬生生的卡在腦袋裏，梅丹佐刺中了，但是，卻突然語塞了，一蓬鮮血如同雨下，她那雙眼睛裏的光澤漸漸退去，含恨的皺了皺眉後，他兩手一鬆，不再有動作。而他刺中的對象，竟然是一臉若無其事表情的上帝。
“……怎麼……怎麼回事……”該隱直直的停在了天上，他看著眼前的一幕，卻無法讓大腦分析出眼前情景要表明的意思。
“哼……”貫穿了梅丹佐整個胸膛的手臂深了回去，失去了生命的身體緩緩下墜，暗紅色的羽毛隨風飄零，帶著金色的鮮血如同一條長線般延伸，被紅發遮掩住上半部分的臉上，卻還是寫著不甘和遺憾。
“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啊……”耶和華，看著落下去的屍體若無其事的拔出了那把刺進自己體內的鐵錐，甩了甩手上的鮮血。“狼子野心的東西啊，你以為，我會對你毫無防備嗎……？”他抬頭看著已經愣住的該隱，“知道嗎？該隱……”那張扭曲的臉上再次露出那個惡心的笑容，“作為一個兒子，他還真的是，相當的‘出色’啊，可惜，你對此卻毫不知情。”
“什麼……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一無所知的笨蛋啊，哼哼，哈哈哈……”耶和華一邊說一邊捧腹大笑。“區區一個凡人，還有一半肮髒的血統，說實話，換做其他人，怎麼可能進入我這個領域？但是，他是你的兒子……”
“我在問你……”該隱渾身震顫。“你到底在說什麼？！！！！！！！！！！！！！！！！！！！！”似乎失控了一樣，又似乎想要拒絕什麼，該隱難以克製的發作了，他向著耶和華的方向如同子彈一樣飛了過去，混亂狂刃已經無法看清揮舞的方向和路線，若是常人，根本避無可避，但是，當武器快要接觸到被襲擊者時，卻隻是發出了一聲幹脆的被彈開的聲響。
“想知道嗎？”耶和華僅用一隻手就彈開了該隱猛烈地攻擊。“告訴你也無妨，”似乎故意要激怒對方，耶和華仿佛在講一個有趣的故事，“那個小子，是單純的懷著和你一樣的心態來到我這裏的。為了給母親複仇，同時也為了你……”
“什……”
“自己想想吧，這一路，他幫了你們多少……亞伯的身體、又或者是這次暗殺……哼，你，比我預想中的，還要遲鈍。”
“不，你在說謊，不……”不能接受的事情一件件的被揭露出來，仿佛是扒開傷口碰觸內裏的神經一般，撕心裂肺的心痛。
“為什麼不願意相信呢，你，不是一直都期望著，那孩子是個大孝子才好嘛？”耶和華嘲諷的笑著，他看著眼中已經開始充滿血絲的該隱，顯出了一副快樂的表情。
“閉嘴！！！！！”
“在我身邊，伺機殺死我，不過真可惜，他還是失敗了，我賜予他的力量，我又怎麼能讓他殺掉我呢，天真的孩子……呃！！”話說到一半卻被打斷，橫衝過來的亞伯此刻已經將猩紅血鐮狠狠地將耶和華砍成兩段。可是……
“怎麼！？”可是，沒有一滴鮮血滲出，神的身體隻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最後消失了。
“總該聽人把話說完吧。”剛剛的，隻是一個殘影，此刻的耶和華，竟然站在了亞伯身後。“睡一覺吧，我的白老鼠啊……”一個輕輕地推掌，卻打得亞伯飛了出去。
“不過，我的話，實際上已經說完了，抱歉啊……”他回過頭，繼續盯著天上的那個已經狂亂的身影。
“該隱！！！！”路西法當然發現了學生的異樣，可是，高速飛行的他，卻還是趕不上……
“啊！！！！！！！！！！！！！！！！！！！！！！！！！！！！”怒吼穿破雲霄，灰色的混沌之氣將該隱包裹了一層又一層，而後，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的身影，從那團混沌的氣中飛散出來——是莉莉姆。
隻來得及接住夢魘莉莉姆的路西法卻無奈的看著天空中變得越發巨大的灰色人形：“已經……無法阻止了嗎……？”
“啊………………！！！！”如同地獄中的深淵野獸所發出的聲音，該隱此刻已經變成了灰色的巨人，他站在了耶和華的麵前，後者麵無表情，前者……此刻已經在那巨大的身體裏失去了知覺，力量因為情感的過度激憤，而變得無法控製，四溢的力量，不分敵我的將周遭一切東西毀滅殆盡，該隱……你還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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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灰色巨人的眼淚
“那到底是什麼……”撒旦如同看到了世界的末日一般盯著那灰色的巨人，那巨大的身影瘋狂的破壞著一切，將身邊的可觸及的生物一一摧毀，完全不分敵我。
“哥哥！”亞伯的呼喊已經無法傳達給失去理智的兄長，該隱的身體猶如掛在十字架上一般，雙眼翻白毫無生機。
“莉莉姆，到底怎麼回事……”抱著夢魘的路西法雙眼看著已經失控暴走的自己的學生，低聲問道。
“咳咳咳……是……是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已經把哥哥的靈魂徹底打敗了……”剛剛醒來的莉莉姆氣喘籲籲的說著。
“可惡的初誕者……”路西法降到地麵，將莉莉姆放在地上，“撒旦，這孩子交給你了……”
“喂，路西法，你要幹什麼……？”撒旦看著自己的朋友，雖然這麼問，可是心裏相比已經知道對方的想法了。
“我去救他，那個孩子，已經遭受了太多的苦痛，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被一個沒有實體的怪物奪走靈魂！”路西法此刻已經振翅而去，落下了幾片灰白色的羽毛，他衝向了那灰色的身影，同時也改變了形態，解放了全部力量的暗紅色墮天使……
“這就是初誕者的力量嗎……？哼哼……哈哈哈……太完美了，這就是我一直尋找的東西啊，哈哈哈哈！”看著這樣恐怖的東西，耶和華卻笑了出來，同時，他也衝向了灰色的巨人。
“別來礙事……”當路西法和耶和華同時衝向那灰色巨人的同時，他居然用混沌不清的聲音開口說話了！
“什麼？！”路西法被灰色外膜上突然伸出的一根似乎是觸手的東西硬生生的撞開，耶和華雖然接住了另一邊的攻擊，可是依然是被轟飛了很大的一段距離。
“勢頭夠猛的嗎……哼，不過，若不是這種程度的力量，又怎麼能配得上我這個神啊……哈哈哈……！”耶和華似不知恐懼的又一次衝了上來，可是這次似乎有點不同，他竟然拿出了武器？明明從來不使用任何武器的神居然拿出了令人難以想象的武器——巨大的黃金利爪……本來的十對翅膀此刻竟然暴長了數十倍，其中的三對將身體包裹在其中，另外的六對則放射著帶有攻擊性的聖光。
“耶和華……你的力量，真的足夠嗎……？”巨人又說話了，聲音中甚至帶著嘲諷。
“試試不就知道了，你不過是個被創始之父淘汰的劣質品，還不用這麼驕傲吧？”耶和華反唇相譏。
“有趣，哼……”可是初誕者卻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你那份自信，我倒是想看看，能保持到什麼時候。”兩隻利爪此刻已經襲來，可初誕者的灰色外膜竟然又一次出現了觸手，這次的觸手是上次的數倍之多，它們向著那雙襲向它們主體的利爪纏繞過來，而這對利爪更是被他們纏繞住了，似乎是緊的無法動彈……
“如此而已嗎，耶和華？”初誕者的強調還是嘲諷，可是突然好像發現不對了，“什麼？！”利爪爆發出一陣詭異的聖光力量，沒錯，之所以說這聖光力量詭異，是因為它正在用夾雜著初誕者力量的聖光對初誕者本身的力量進行攻擊。
“怎樣……我的寶貝兒們很不錯吧？……”耶和華奸笑著說道，“這對利爪可是我偷去了一部分你的力量製成的啊……加上創始之父送給我的力量，真的是完美無暇啊……”耶和華又一次咧開嘴大笑。“順便說一句，路西法的劍似乎也是這樣的，另外，你還是小心背後吧。”
“什麼？！”隻顧驚訝的初誕者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況，路西法此刻已經擺好架勢再度襲來，沒有任何防禦的初誕者硬生生的接下這一劍，雖然沒有血液，但是這東西也許也感到了痛楚，發出了一聲這種巨大身體不該有的尖銳鳴叫。
“沒想到光之劍還有這樣的秘密……”路西法拔出了劍，“怪不得……一開始沒有將靈魂轉移到這東西上的時候總覺得會被這把劍吞噬……”
“可惡……你們……”徘徊於痛苦和憤怒中的初誕者最終選擇了後者，突然爆發的力量竟然令前後的耶和華和路西法完全無法防禦，盡管兩人已經架設好防禦姿態，可是居然還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這爆發的力量將兩人徹底轟飛，在下麵觀戰的所有生命，天使還是魔族都受到了牽連。
“該隱！！！”被震飛的路西法一直呼喊著學生的名字，可是卻隻能在最後留下一個細微的尾音。
“還真是讓人難以抵抗的力量啊……”耶和華則是對這樣的力量充滿了貪婪，最後仍不忘欣賞這恐怖力量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兩束光此刻已經一同墜向地麵，隻留下灰色的巨人繼續大肆破壞。
“……是我錯了嗎……？”又一次，被黑暗包圍，該隱又一次回到了這沒有光的世界，他心中的世界。“我，想要回家……”一滴淚水無聲的滾落，該隱無視了他，沉浸在無法自拔的自責和悲傷中。“對不起，希拉，對不起，母親……還有，我的孩子……以諾。如果不是我的愚蠢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慘劇和痛苦發生，老師，抱歉了……我，沒辦法繼續跟隨您了……”
“沒錯，自責吧，把自己逼進痛苦的深淵吧，該隱，錯都在你，這是不爭的事實啊……嗬嗬嗬嗬……無能的你，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這個身體就交給我吧，我會幫你了解一切的，然後，再把這個世界徹底結束……”初誕者的聲音在腦中回響，該隱痛苦的坐在這空無一人的黑暗中，兩束光點在慢慢的靠近他，閃爍著，仿佛要訴說什麼一樣。
“路西法大人！醒一醒！”不知道是誰的聲音，輕聲的呼喚著，路西法緩緩睜開了眼睛，這裏已經是數公裏之外的地方了。
“咳咳咳……”路西法咳嗽著坐起來，“……啊……”他搖了搖頭，“看來強行突入是不大可能了……”他盯著那正在肆虐的恐怖巨人輕聲說著，魔族的各位君王和長生種的幾位領袖還有殘餘的不多的軍士圍在他周圍，他回過神來，這才看清楚在自己麵前的兩人——撒旦和莉莉姆。
“沒事吧，老朋友……”撒旦看著他迷離的眼睛問道。
“重要的不是我……”路西法環視了一下周圍，突然發現了異樣。“亞伯呢？！”當他說起這句話的同時，所有人才注意到身邊沒有那個銀發男子的身影。“怎麼……？嗯？！他在那！啊……！”路西法注意到了天空中飛向初誕者的那黑色的小小人影。
“必須阻止他，會送命的！”撒旦驚訝的看著那已經飛的距離初誕者極近的黑影。
“沙利葉，瑪門，你們去追他，用最快的速度！莉莉姆，撒旦……我有事求你們幫我……”路西法快速下達了命令，沙利葉和瑪門迅速飛了出去，他們的惡魔翅膀似乎要比天使翅膀稍微遜色一下，不過因為是他們兩人，所以速度依然快如迅雷。
“我們能幫上忙自然會幫，說吧，朋友！”撒旦俯身於路西法身旁。
“我，我能幫什麼嗎？”莉莉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羞紅了臉。
“莉莉姆……把我的身體靈體化……我要進去那孩子的心裏……”路西法說著驚人的話語，著實嚇了莉莉姆一跳。“做得到吧，你是莉莉絲的女兒，雖然該隱很討厭莉莉絲，不過我還是肯定她的力量，你做得到吧？”
“嗯……我，我盡力。”
“路西法……”亞米站在路西法身後，擔心的語調，似乎想說什麼。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別擔心……”路西法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