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楊笑著說道:“哪有那麼誇張。”
池楊這一笑,滿臉都是光華流轉,眼睛因為笑自然而然的習慣性上挑。
然後化妝師又是一次尖叫。
徐朗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滿地花癡的畫麵,甚至還有人捧著臉滿眼冒桃心的。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有這麼誇張嗎?
可是當他看到池楊的時候,池楊正好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徐朗整個人怔在當場,連他都忍不住驚豔了。他自認見過圈裏圈外無數美人,可沒有哪個美人像池楊這樣,哪怕化著眼影,美得又不流於媚俗。而且這種美又跟那種整出來的不一樣,美得自然而然。
池楊的眼珠本來就黝黑有神,再加上纖長的眼睫毛,以及有些上挑的眼形,還有那一身優雅從容的氣質,想不讓人看癡也難。
真是美人。
今天池楊和徐朗有一場對手戲,是今天拍攝的第二場,他本來是不必來專程看池楊一趟的,但是那尖叫聲勾起了他的興趣。
不得不說,還真有那麼誇張。
他們的那場戲主要是身為臥底的宇文宴向身為主角的大燕國太子,稟告一件屠蛟國私造兵器打算攻打大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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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宴斜斜的倚在太妃椅上,修長的腿擱在麵前哆哆嗦嗦跪著的小太監背上,宇文宴不滿意的踹了小太監一腳,小太監滾得老遠,臉色慘白的回來堅硬這身體繼續趴著。左手邊一個原本也怕得發抖的眉目清秀的小太監,立即停止了顫抖,恭恭敬敬地捧著一疊瓜子。
這瓜子可是西涼上貢給皇上的,幾乎是在同時,宇文宴就收到了全部的瓜子,而那邊的宴會還在繼續。
宇文宴拿起瓜子聞了一下味道,立馬嫌惡的把它推遠了,慵懶的靠著,小元子趕緊上前為宇文宴捶肩膀,宇文宴殷紅的嘴唇輕啟:“在咱家看來,這瓜子的味道可比不上大燕進貢的,大燕的哪有這股子腥味。”
小元子曆來把宇文宴看做榜樣,在他看來,隻要是宇文宴說的話都是對的,悄悄地看了宇文宴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九千歲說的是,大燕的瓜子製作精良,吃在嘴裏唇齒留香,就連瓜子皮都是香的,哪像西涼的一股腥味,聞見就吃不下去了。”
宇文宴心情頗好,踢了踢腳下的小太監,小太監似鬆了口氣,渾身的肌肉也放鬆了,快而莊重地磕了下頭。
待殿裏隻剩下宇文宴一個人的時候,從暗處走出了一個人,麵容偏向陰柔,白皙的皮膚像是有著瑩潤的光澤,桃花眼上挑,一身黑衣。
嘴角勾起一抹譏笑,桃花眼憤怒的瞪著宇文宴,聲音輕輕的,跟他做的動作一點都不相符:“九千歲倒是悠閑,享盡了榮華富貴,莫不是已經被這紙醉金迷晃花了眼,晃亂了心,忘了主上派你來大堯的任務了?”
宇文宴鳳眸微眯,茶杯淩空飛起,飛向黑衣人,那黑衣人沒料到宇文宴會來這一招,堪堪躲過茶杯,卻沒有躲過茶水,被茶水潑濕了衣袍,茶漬很快又隱入黑色的布料裏。
黑衣人咬緊了牙,抽出了藏於腰部的軟劍,眼睛憤恨的看著宇文宴,宇文宴下了軟榻,一頭青絲也傾瀉在了白色的褻衣上,極其緩慢的向黑衣人走去,修長的身形,俊美的臉龐,讓人幾乎以為走過的地方都會開出花來:“一向聽聞禦史大人焦瑞翰溫文爾雅,做事充滿風度,可是咱家所見的卻並不是這樣。”
說完這句話,宇文宴就不見了,話卻在耳邊響起,像囈語一樣:“我的任務恐怕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吧燕十二。”
焦瑞翰轉過頭,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宇文宴,他幾乎能數清楚宇文宴濃密的眼睫毛的根數,甚至能看清宇文宴眼裏的自己,那個帶著驚豔表情的陰柔男子。
幾乎是同時,宇文宴回到了貴妃榻上,和焦瑞翰來時一樣的姿勢,還是那麼懶懶的,連眼睛都沒睜開。
焦瑞翰壓下心裏的感覺,輕柔的說道“燕九,你可知西涼要連同大堯攻打大燕的事情了。”
焦瑞翰隻來得及看到宇文宴的殘影,宇文宴已經到了他的身邊,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大燕和大堯的關係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是西涼先提出的,按理說皇帝應該整個身心的都撲在丹藥上,而不是征戰天下。”焦瑞翰有些疑惑的看著宇文宴:“難道說,皇帝是想用那種表象迷惑外界嗎?而且剛才我來找你的路上,明顯發現皇宮的守衛戒嚴了。”
宇文宴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眼裏的神色也變得莫名:“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稟告主上的。”
話畢,焦瑞翰又隱於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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