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牧白神清氣爽坐在桌前吃早飯,吩咐梓潼:“給九爺送吃食過去,他今日身子不妥當。”
國公爺隨口問:“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是怎麼啦?”
“他受了風寒。”他看著梓潼裝了食盒,拎著去了對麵,九王的住處。因為國公爺在,林牧白不敢跟他住在一起,他暫時搬回了自己那裏。
“嗯,風寒,熬點薑湯去去寒,發發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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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之上,皇帝召見了今科頭甲三人,賜進士及第,掛紅遊街。
特別詢問了雷雲,問清了他的師承,感慨道:“常醉不出仕,不收弟子,沒想到竟去了漁城書院。你說的那個漁城書院在哪裏?”
雷雲記得林牧白的話:告訴咱們書院的位置,書院是誰在主持。一句話,就是讓別人知道你是在漁城出去的。
他回到:“漁城,在幽州東一百裏,坐車需半日的路程。”
“哦,幽州?那漁城的城主是誰?”
“回皇上,是林牧白和九王爺。”林牧白對外稱漁城為雙子城,城主兩位,他和夏九昭。
“哦,老九,林牧白是不是鎮國公府的老五?”
“正是。”
“好”皇上高興的一拍龍椅的扶手“傳旨,賜漁城書院白銀二十萬兩,著各部官員子弟凡滿十四歲者,送去漁城書院讀書。”其實他早知道了漁城,還要好好的打一番交道才好,畢竟那裏不屬大元,隻是人是大元的罷了,且自己還有個兒子在,怎麼也要做個姿態給人看,讓人知道,那裏也是我大元的領土。
他看著底下跪著的雷雲道:“這位雷探花,封七品學監,主管漁城書院,三日後赴任。”
雷雲磕頭謝恩,他本不願參見科考,雷家草莽出身,朝中又有人對雷家虎視眈眈,他跟本不願來。可林牧白非要他來,還給他準備了考試的文章,讓他隻需背熟記住即可,他心懷忐忑的逐級考來,居然就中了探花,心裏對林牧白越發的佩服,可做官實非他所願。聽皇上讓他回漁城,心裏頓時樂開了花,高興的磕頭謝恩。
執事的太監看著笑:“這人真是沒見識,小小的學監就樂成這樣,那要是做上三品四品的大官,還不得樂暈過去。”他們又哪裏知道,並非人人喜歡做官,世上就有那麼些人,隻喜歡做自己喜歡的事,梅家和雷家的人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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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公文發到了漁城,雷雲還沒到,林牧白捏著那一紙公文笑道:“我就知道聖上會讓他回漁城。”
夏九昭皺著眉,沉思許久道:“還是把你牽扯了進來,如此看來,你如今和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哼,我早就跟你拴在一處了。”林牧白放下公文笑道:“如今看來,聖上還是要太子登基的,我隻是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麼做。一麵縱容他們爭太子之位,一麵給太子鋪路。”
“你如何能明白?帝王就是要冷酷無情,搶來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夏九昭搖著扇子,說的咬牙切齒,一副恨恨的模樣,“幸虧爺沒有那心思,否則,哼哼,也要讓我那皇帝老子算計了去。隻是我三哥,可惜呀,我以前常去他府裏玩耍,還是有幾分情誼的,現如今,都是吃了豬油,鬼迷了心竅。”
林牧白默然,他是現代人,研究過曆史,知道那座位是鮮血染就,可當自己親眼見了,又是另外的一種心情。他伸開雙臂,抱住了夏九昭:“咱們不要那位置,你若喜歡,漁城盡數由你做主。”
“傻瓜,我要那勞什子作甚,放著逍遙的日子不過,非要套上那枷鎖。”夏九昭笑著,心裏卻泛著苦澀,那些都是自己的兄弟,他如何能不動容,骨肉相殘,他的父親竟是怎樣的心腸?
他心裏苦澀,麵上卻帶著調笑:“如今,爺隻想與你雙宿雙飛。”
林牧白定定的看著他,眼中的神情無比堅定:“我也隻想與你一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