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門逛街,齊妍靈的心情既緊張又興奮,這次沒有趙霖修在身邊,她感覺這外麵的天地又不大一樣了。
“玉屏,你之前的銀針都去哪裏定製的?”齊妍靈這次出門便是為了想要買些醫療用品,她最是擅長針灸,若是能夠定製一套她在現代用習慣的九針環,那就更好不過了。
玉屏沒想齊妍靈出來是要買這些東西,還以為是想買點女兒家的小玩意,她指著前麵大街,前麵巷子裏有個打鐵鋪,她便是在那裏買的。
針灸用的針最重要是精細柔韌,之前玉屏帶來的銀針雖然可用,但還達不到她的要求。
“前麵有間錦繡閣,是賣珠寶首飾的吧?”齊妍靈問道。
玉屏點了點頭,錦繡閣在景國極為出名,裏頭的首飾做工都要比其他地方的精良細致,價錢也不是一般的貴。
齊妍靈讓馬車在錦繡閣停下,將帷帽戴上便扶著玉屏的手下了馬車。
從腳蹬下來,望著錦繡閣周圍情景,齊妍靈莫名覺得熟悉,側頭看向對麵街上的銀號。
明德銀號……
腦海裏忽然閃過數個畫麵,是她埋首伏案檢查賬本,還有手執玉算盤清點白銀的情景。
心口一陣劇烈刺疼起來。
那是什麼地方?齊妍靈的雙腳忍不住地向對麵走去。
還不曾走出幾步,便見那銀號裏麵簇擁走出一個衣飾華麗的女子,那女子年紀不大,生得五官秀麗,看著是個端莊賢惠之人。
在看到這個女子的瞬間,齊妍靈已經放慢了腳步,一股強烈的恨意和怨懟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帷帽之下,她的目光清幽含恨地看著那女子,有個刻在骨子裏的名字仿佛要從嘴裏出來,可偏偏想不出那個名字到底是什麼。
她是誰?這個女子是誰?
“大掌櫃,今日我便將話擱這兒了,大小姐說過,明德銀號做事隻認印章不認人,既然她將印章交給了我,往後明德銀號的事兒,自然是我來處理,您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那秀麗女子走了數步,才回頭對著一個中年男子冷聲地說著。
中年男子神色淡漠,態度說不上恭敬,但也沒有放肆,“楊姑娘,看不到印章,在下無法辨別印章真偽,這銀號裏的事兒……還是不能由姑娘插手。”
“什麼姑娘,我們夫人已經是葉大人的正室夫人,難道還會欺騙你們不成?”女子身邊的丫環怒道。
齊妍靈聽不太清楚他們的對話,隻能隱約聽到幾句,隻是後麵丫環的嗬斥,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柳碧玉!她的腦海裏跳出這個名字,趙霖修曾經在她麵前提過這個名字,好像她應該對柳碧玉印象非常深刻,還有那個葉雲飛……
葉雲飛娶柳碧玉跟本尊有什麼關係呢?
“不管你是誰的夫人,明德銀號的主子隻有大小姐。”那大掌櫃的聲音鎮定從容,並沒有因為這位葉夫人的身份而有所畏懼。
“大小姐如今不知去何處遊耍,隻留下印章,莫不是大掌櫃連大小姐的印章都不認得了?”柳碧玉聲音溫婉,跟她的人一樣,聽著十分舒服。
“葉夫人何時帶著印章過來,我們何時聽你的吩咐。”大掌櫃說道。柳碧玉螓首微點,“這個好說,大掌櫃,這銀號諸事便先交給你了,下次我定記得帶大小姐的印章過來。”
扶著丫環的手上了馬車,柳碧玉側頭看到不遠處站著一位戴著帷帽的女子,那身形看著竟和齊妍靈十分相似。
“慢著!”柳碧玉叫住馬車,眼睛打量著齊妍靈。
齊妍靈已經察覺到柳碧玉的視線,她意識到本尊可能之前跟他們有關係,此時不知對方究竟是敵是友,她不能暴露了身份!
“小玉,小玉!死丫頭,跑哪裏去了。”她瘸著腳,故意壓低聲音裝成一個老媼,腳步蹣跚地走向玉屏。
柳碧玉皺了皺眉,看來是認錯人了,那賤人怎麼可能還活著,她親眼看著齊妍靈被山洪埋去的,雖不知怎麼找不到她的屍首,但……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那賤人還會活著。
“走吧。”她還要去驛站見葉雲飛,將明德銀號如今的情況告知他,若想要控製明德銀號……這個大掌櫃便不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