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吃完。”黎以北說。
謝逾時眼睛又已經回到遊戲上,“不。”
黎以北替謝逾時擦嘴的時候按捺了又按捺,還是沒控製好力道,不僅把他嘴角給磨紅了,指甲還在他臉上刮了幾下,謝逾時像是懶得理他,直接抬腳往旁邊挪,挪出了他能碰到他的範圍。遊戲顯示over之後外麵刮起了風,怒吼像是要席卷一切,謝逾時透過落地窗看著下麵一處天然湖泊,掏出手機見到許多未接來電,給自己的司機回撥了一個過去。
他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洗澡之後隨便套的一件,於是又回衣帽間重新換,衣帽間裏他和黎以北的衣物大多並排放在一起,異常整齊對稱,他逡巡一遍,發現多了大量他從沒見過的衣服,想到某個可能,卻又覺得是他想太多。
換好衣服,在玄關處穿鞋的時候黎以北走過來,手上拿著一條圍巾,他很自然地給他套好,手又在他領帶上輕輕整了一下,問:“需要我送你嗎?”
謝逾時說:“司機馬上就到。”
黎以北點頭,這時門口的應答器響了,他走過去接起來,“謝先生黎先生,有位嚴先生想上去,我們可以放行嗎?”保安也有些為難,如果他們和這位嚴先生很熟的話,那麼這位嚴先生完全可以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他來了,讓他們告訴他電梯密碼,然後他自己就可以上去,但是他隻忽悠他們,他們還差點被忽悠過去,幸好及時反應過來了。
“不準放,否則後果自負。”黎以北放下聽筒,回頭衝謝逾時冷笑,走過去一把拽住他的領帶往上收,差點沒把他給勒斷氣。
謝逾時咳嗽著捂住喉嚨,“你又發什麼瘋?”
黎以北拳頭捏緊,開了門大步往外走,“你喊來的司機就是嚴苛?”
“不是。”
“那這是你的小狽狽迫不及待趕來接你回你倆的愛巢?”
“什麼小狽狽?”
“你和嚴苛從什麼時候開始狼狽為奸、狼狽為奸多久你自己知道,你還把他弄到這兒來,謝逾時你丫能少惡心我一點嗎?”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黎以北出來的急,身上隻穿了件豎紋藍色襯衫,整個人都涼颼颼的,謝逾時追上去抓住他胳膊,厲聲說:“先回屋加件衣服,你這樣跑出去幹什麼!”
黎以北回頭就是一巴掌,謝逾時差點沒被扇懵,接著一愣神他就甩開他進了電梯,飛快按上門,門合上的一瞬間兩人目光對上,仿佛急流遇上河底暗藏的礁岩。
謝逾時站在原地冷靜了一會兒,大概想通一些以前沒弄明白的事,然後按電梯,到了樓下他慢慢往外走,頭頂上方的玻璃天頂延伸出去,裝點著細碎的星光,一到夜晚就顯得格外漂亮。
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帶黎以北過來這裏的那天夜晚。
那時這裏一落成就是附近的地標性建築,他把最引以為傲的東西送給最愛的人,他不要,沒關係,他從後麵抱住他,拿出兩張血型檢驗報告單在他麵前晃了晃,上麵都顯示著隻存在於萬分之一人裏的AB型RH陰性血。他問他,“你說這代表著什麼?”
黎以北沒問他怎麼弄到屬於他的那份的,麵子給得很足,甚至故意若有所思,“代表著什麼?”
“we’re
meant to
be.”
黎以北回頭對他笑,一笑冰消雪融,“那照你這麼說,我和我哥一出生血型就一樣,還都是萬裏挑一的AB型RH陰性血,我豈不是更該和他在一起?”
他說:“當然不,明顯我更適合你。”
“哪裏適合?”
“這裏,”他故意拿身體的某個部位摩擦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在他耳根泛紅的時候掰過他的臉親吻,咬住他的嘴角,“今晚留下來好嗎?”
接下來一切發生的順理成章,期間折騰不斷,他花了許多心思和力氣才讓他的身體變得服帖,一路攻城掠地長驅直入,最後在他累得快要失去意識直哼哼的時候完成套戒指的動作,和他十指緊扣一起睡到天亮。黎以北幾乎和他同時醒過來,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後明顯神情慌亂,他第一個動作是去摸他額頭,溫度正常,於是摟著人開始邀功,“你看,你沒有發燒,我說過一定會讓你舒服,做到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