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邊伯賢終於從臥室裏出來，毅菲急切地問：“怎麼樣？”
他抬眸看了毅菲一眼，沒有說話。
可也正給了毅菲答案——鹿晗的情況，並不樂觀。
吳世勳在一旁冷靜地開口：“是什麼原因。”
隻見邊伯賢勞累地大飲一口茶說：“看樣子，他是因為廢了太大的能量，內力消耗殆盡，才導致刺激了失憶，不過這是可以解決的，但我再給他治療的時候，發現好像還有一點外來因素，怎麼說呢，就好像那種沉睡於夢境中的人不願意醒過來一樣。”
“這麼說，他是自己不想恢複？”毅菲似懂非懂地問他。
“也可以這麼說。他心理上有一處空缺，讓自己失憶恐怕就是為了彌補那處空缺的吧。”
“那那處空缺是什麼呢？”
毅菲的這句話剛出口，就發現了氣氛的詭異，伯賢燦烈和吳世勳都沒有說一句話。
他們當然知道那處空缺是什麼了，鹿晗的過去……他們都知道。
見三個人都沉默地坐在那，毅菲索性換個角度問：“有辦法找回來嗎？”
找回那處空缺，是不是就能讓他恢複了？
邊伯賢皺了皺眉，“如果真的是他心裏的阻礙，我想治好他是很難的，除非是他自己想恢複了，就能記起以前的東西了。不過……被他自己的心擰長期幹擾著，對他很不利啊，長期下來，他恐怕會忘卻更多，甚至……自閉。”
“什麼？怎麼會這麼嚴重？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毅菲眯著眼睛，不敢相信鹿晗變成自閉的樣子……
他到底做錯什麼了，上天要這麼折磨他？
毅菲瞧瞧走到鹿晗睡的床邊，看著他略帶疲憊的睡顏，毅菲不禁心疼起來。
“鹿晗，放心，我會讓你記起的。”
她像是在對鹿晗承諾，也像是在對自己承諾。
而同時，吳亦凡回家也已經一個月了，自從從天界回來之後他就變得不一樣了，腦海裏零零碎碎地湧現著某種陰暗的畫麵。
似地獄一般，殘忍，陰暗，凶險，血腥，充滿怨氣……
而他，是被所有惡魔折磨地連鬼都不如的小男孩。
被玩弄，被踐踏，不時有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弱者，本來就是被強者玩弄的玩偶而已。”
他想逃，想抗拒，想掙紮，卻無濟於事。
這樣殘忍的畫麵無時無刻不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夢裏，眼前，耳邊……
他被自己的樣子嚇醒，然後大喘著粗氣坐起來。
剛剛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現在又讓他迷茫了，他扣緊腦袋：“我是誰，我是誰！那不是我！不是我……”
他這個怪物，不是撒旦的轉世嗎？
為了救毅菲，激發了自己所有的能量，才讓他知道了自己原來是撒旦。
可是自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後，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他到底是吳亦凡，還是撒旦！？
又或者說，夢裏的那個小男孩不是吳亦凡，是撒旦呢！
“凡，你怎麼了？”袁以芊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吳亦凡突然抓起她的手：“我不是我，我是撒旦，我是地獄的魔王，你快離開我，快走！”
“凡，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會找遍所有的醫生，一定能治好你，來，先把藥喝了。”她說著就從一個小白瓶裏倒出幾片白色的藥丸讓他喝下去。
而此刻焦躁地吳亦凡大力把那些藥丸摔在地上，惱怒地說：“我沒病！我身邊很危險，你快走啊！”
“凡，你這段時間總說著一些奇怪的話，你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