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鋼得用在刀刃上,薑海是個精明無比的商人,他才不會如那些商隊般大庭廣眾之下送上一袋袋金幣,這讓統領就算想私吞都沒有機會。趁著帳篷內隻剩沈盛山一人,薑海回身又四處望了望,趕忙鑽入帳內。
“大人,這一路讓大人多費心了,這是小人的一番心意。”薑海說著便是把一袋金幣遞到沈盛山身前。
沈盛山盤膝坐在地上,正在靜心調整狀態,先前薑海在帳前徘徊他就已經有所察覺。現在聽到薑海說的話,緊閉的雙眼斜眯著看了一眼,麵前的袋子頗為客觀趕忙迎上一副笑臉開口道:“薑老板真是客氣了,這都是在下的份內之事。”
“小人的一片心意,一片心意。”
沈盛山笑眯眯的佯裝出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道:“薑老板,快快把這個收回去,我做的都是份內之事,哪裏又能收受你的好處,此路我必定盡心盡力。”他拿起袋子推脫起來,其實暗中顛了顛袋子,內心頗為滿意,心道:這老小子上道。
薑海笑著推手道:“哎,統領哪裏話,我這一家老小幾口人一路吃喝還得統領照料,我可是知道必定要花費不少,統領你可不能不收。”
沈盛山略一遲疑道:“既然這樣,那好,放心,一路好酒好菜少不了。”這一袋錢不要說是好酒好菜,就算吃上幾年都是夠了,不過是個借口尤頭而已,二人心知肚明相識一笑。
沈盛山親和道:“不要統領長統領短的,看相貌,我應該比你虛長幾歲,我托大叫你一聲薑老弟可好?”
薑海答道:“如此甚好,小弟見過沈兄。”
“哈哈……”
“來來,我這還有些好酒,長路漫漫,沒有酒可不行。”沈盛山招呼起來。
二人把酒言歡直到半夜,薑海鑽出帳外眾人早已入睡嗎,隻有些許放哨的士兵。
這片林子可不安生,現在隻能寄希望這支城衛軍能嚇退宵小也省的自己暴露了,薑海心中歎息一聲。
森林寂靜無聲,隻有營地篝火內的樹枝劈裏啪啦燃燒炸裂聲,畢竟現在還隻是黑森林的外圍邊緣地帶,外圍緊靠著大路,一上大道馬匹奔跑極快,到時候沒有馬為坐騎的強盜隻能跟在瞪眼聞馬屁的份,強盜再是無腦也不會在這邊緣動手。密林中早有許多探子盯上了這大隊的人馬,開始那會還以為哪個大的商隊剛準備大幹一場卻又看許多城衛兵,更是興奮不已,料想後麵商隊必是值錢的要物。
就在不遠的灌木叢中,此時正蹲著幾名賊頭賊腦的人物。
“老大,你看,商隊附近的是不是城衛兵,連城衛兵都出動了,肯定有好寶貝,這次我們發了。”
“是啊,哈哈,老大,我們發了。”雖是盡力壓低聲音,但難掩興奮之情。
“不錯,不過城衛兵人數太多,我們吃不下。走,我去叫上其他幾個當家的。”老大毫不遲疑。
“老大?”先前的小弟似乎有些不甘的喊道。
老大眉毛一揚說:“怎麼?不知道吃不下會撐死嗎?你都懂個屁,滾。”老大喝罵完便是帶著一幫小弟慢慢退去。
就在這幫強盜頭頂,大樹之上蹲了兩個黑衣蒙麵人,其中一人詢問道:“大哥,確定在這裏麵嗎?”
“探子一路跟隨,應該錯不了。”另一個黑衣人身影嘶啞,眼神陰冷。
黑衣人說道:“看來我們還有幫手,倒不如先等幾日看出好戲。”
“那就多等幾日,咱們也多等些人來。”
二人說完身形一閃便是消失無蹤,好似未曾來過一般。
又是過了幾日,依舊平靜如常,眾人心中稍安。這一日天漸漸的又是暗了下來,密林中的人並不分的太清白天黑夜,暗紅色的月亮懸掛在夜空中,偶爾有雲團飄過為這大地遮住那一抹血色的淒涼。
沈盛山緊靠著大道安營紮寨,那幾個商隊也識相,按照前幾日那般幾十丈外安心停紮。商隊一般出行是不會安營的,商隊的會待在馬車之上,隻是現今跟著城衛軍,老板們篤定沒人敢動他們分毫,這才紮下營帳。傭兵們風餐露宿慣了,索性背靠一顆大樹就能歇息。商隊的老板顯然都在為能跟上官軍而慶幸不已,商隊的傭兵們更是樂意如此,輕鬆有錢誰不樂意,更有甚者拿出了自己的備酒大飲起來,解了連日來的饞勁。
距離五裏外密林深處,從四麵八方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人,約有十多隊之多,不多時總數便是達到了七八百人。看他們的穿著便是知道都是窮凶極惡的匪徒,如此之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也算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