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說話的語氣一改,王倫一聽,前後略微一想,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感情自己被人耍了。他低沉道:“既如此,你拿命來吧。”
沈盛山一愣,剛剛他偏過頭去,不想見薑海諂媚的模樣,自然也未曾用心聽,隻是最後王倫要讓薑海拿命來卻是聽得真真切切。看得兩人就要交手,他上前一步與薑海站在一處,他的魔獸土獒與他心意相通頗為默契,自然也是一並站在一起。
兩人一獸雖人多勢眾,但心中仍是不安,對方可不是靠人多便能應付的主,何況不遠處還站著三個不弱的黑衣人。
話聲一落,沈盛山一驚一動,王倫的身形便是出現在兩人麵前。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王倫確實很生氣,前前後後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平白被人當猴耍了,剛剛還欲發好心饒他性命,想到此處心中更添怒火,手上攻勢更是急了幾分。
王倫處於暴怒之中,心中打定主意要活捉二人,雙拳虎虎生風,旁敲沈盛山不停劈砍的大刀,側擊薑海極如流星的細劍和快如流星的飛刀。沈盛山隻感覺全身巨力都要劈盡,保持著最強的力量卻每每差上一絲劈在空處。薑海手握細劍動作行雲流水說不盡的飄逸,空中的飛刀更是猶如一道極速閃電在三人一獸中穿梭,隻是全都化作了無用功夫。
土獒最是苦不堪言,王倫有心活捉二人,自然手上功夫留了力道不會將二人打死,可對它可全無留力之說。它全身血跡斑斑,體內更是斷了幾根骨頭,凶悍有餘卻有力不從心的感覺。二人也發現了如此情況,可二人也是有苦自知,隻得拚盡全力。
那邊戰局緊張,這邊卻是血腥殘暴,三個黑衣人狼入羊群。三人自組成一套攻防陣法,三人分開實力隻比沈盛山手下都尉強上一絲,按說都尉仗著人數優勢也不該如此不堪不能擋住,可事實就是三人組成這套陣法之後都尉們就隻有避其鋒芒的份,任由對方砍殺手下,剛剛幾人血氣上湧衝上前去卻是大敗而歸,全都負傷了,一時之間驚恐不敢上前,隻怕再去得便是回不得了。
沈盛山眼睛卻是瞟到這處,怒喝道:“你們幹看著做什麼,貪生怕死的東西。”他心神一分,本就岌岌可危的守勢便是轟然垮塌。花花公子王倫乘機轟出三拳,二人一獸各噴出一口鮮血遠遠拋飛了出去,土獒龐大的身軀壓著沈盛山卻是一動不動,細細看去顯然已沒了呼吸,口中鮮血不止。沈盛山本就重傷的身子被這後來拋飛而來的土獒屍體重重一壓暈了過去。大概就算不被壓暈也會被一眾貪生怕死的手下氣暈吧。
看著場上局勢已然分曉,正躲在薑雲帳內偷看的馬平不再等待,緊張的轉身催促道:“快快,按照你父親的吩咐,你們三個趕緊跟著我走。”
薑雲忍不住擔憂道:“我父親怎麼辦,他怎麼樣了?”剛剛被薑海一瞪,三個孩子聽話的躲在帳內並未偷看,當然不知曉外麵發生了什麼。
“你們父親正在和統領大人迎戰那人,我們離開了,他們反而能放開手腳,到時要打要走還不是一句話。”馬平隻得隱瞞實情,隻說他們父親還在與那人惡戰,並未分出勝負。
外麵慘叫不斷,雖然馬平乃是高貴強大的魔法師,奈何實力低危實在算不上什麼戰力,魔法師這個身份也隻是給了他許多華麗的光環罷了。
馬平掀開帳篷的另一角道:“快,這邊,不要在這拖累了你父親。”
言罷,馬平便是迫不及待的鑽了出去,伏在地上喊道:“快點,快點。”
薑雲薑雨二人隨後鑽出帳外,看著弟弟妹妹鑽出,薑龍在帳內把那一處帳篷合了起來,喊話道:“勞煩馬大人照料我弟弟妹妹,我父親來日對大人必有厚報。”
馬平剛剛扶起薑雲,先是一愣,心中不由道:你父子二人能不能活過今日都是未知數,還談什麼厚報。嘴上卻是勸道:“薑龍侄兒,你父親囑咐我照料你們三兄妹,你快快出來隨我們一起走,免得拖累了他。”
“是啊,大哥,你留在這裏也沒什麼作用,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父親一人也好逃走些。”薑雲也在一旁急道,大哥毫無武力,留在這裏隻是累贅毫無用處。
“你們不用說了……”
“啊……”就在這時,爭論的薑雲幾人聽到一聲驚叫,聽說話的音色分明就是帶頭的黑衣人,正是王倫。“何方鼠輩,隻會偷襲嗎?”在他麵前乃是重傷倒地的薑海,他與薑海的地麵上豎立一柄普通鐵劍,劍鋒之上帶著血跡。再看王倫右腿一道傷口清晰可見,頭發也略微淩亂不似先前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