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沉默，但那種凝重的感覺卻飛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
“在傍晚的時候洗就沒關係了，效果你們都看到了。當然，戴上耳塞的話可以不用聽到令人討厭的聲音。”萊依路總結道。
“是。”眾人的回答有點無力。
“那麼最後問你們一個問題。”萊依路掃視了一下眾人接著道，“假設一下，如果覺醒後可以保持理智，也不用吃內髒，你們願意覺醒嗎？”
“那種事怎麼可能！”迪妮莎毫不猶豫的反駁。
“所以才說是假設啊。”萊依路向迪妮莎靠近，問道，“那麼，你願意嗎？”
“就算是這樣……”迪妮莎眉頭深皺。
“還是不願意？”萊依路繼續靠近。
“那是當然的了！”迪妮莎猛地抬頭道。
“為什麼？”萊依路低頭直視著她的雙眼，兩手將她圍住，“我不明白。”
“我不想變成怪物。”迪妮莎堅定地道。
萊依路放開了對迪妮莎的“禁錮”，轉身向岸邊走去。
“換句話說就是，你不想放棄人類的身份咯。”
“是這樣沒錯。”
“可你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不是嗎？”說著萊依路上了岸，穿起衣服來。
“……還有一半不是嗎？”沉默半晌，迪妮莎幹澀地回答道。
“當然不是了。”萊依路穿好衣服，開始把剩餘的衣服放到岸邊，方便她們上岸時穿，“在融合以後，身體的細胞幾乎完全變了，雖然不是妖魔，但也不是人類了。”
“……”對此，迪妮莎無言以對。
（蘿莉：吐槽，為什麼那麼落後的時代會有細胞的概念呢？動漫裏克蕾雅提過後，我就一直搞不太明白。嘛，無視吧。）
“說實話，妖魔吃人類的內髒隻是為了生存，就好像人吃動物一樣，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分別。當然，你們因為妖魔家破人亡，所以仇恨妖魔也並沒有什麼不對。”萊依路坐在岸邊慢慢地說著，“不過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執著於人類的身份。人類啊，就是一群為了自身利益，可以互相傷害的動物罷了。”
“……”聽了這番話，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曾經看過被強盜血洗後的村莊，那慘烈的樣子和被妖魔襲擊的村子沒有什麼分別。在我看來，那些為了錢財就肆意殺戮的強盜是比妖魔還要低劣的存在。”
訓練生中有人握緊了拳頭。
“你們中也不全被組織的黑衣人撿到所以才來到史達夫的吧。那些把你們賣到這兒的人販子，和魔鬼有什麼兩樣呢？”
有人想起了那黑暗擁擠的車廂，想起了生病後被丟在野外的女孩兒。
“那隻是部分不是嗎？”伊莉妮開口道。
“在饑荒的時候，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
“和藹可親的母親為了救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殺死別人的孩子。”
“夠了！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迪妮莎猛地站起，就連腹部的傷痕露出來也沒有在意。
“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告訴你人類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存在罷了。”
“你……”想怎樣，迪妮莎的話被萊依路的動作止住了，“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萊依路的手輕撫在迪妮莎的腹部上，道，“雖然身體變得奇怪了，但隻要自己的心不變得奇怪就好。”
“我是這麼認為的，你們覺得呢？”
“我……”
沒有等她們回答，萊依路便起身上了岸。
“剛才那個就當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課吧，明天我就要去執行別的任務了。”說罷，萊依路穿好緊身衣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