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前17年,鴻嘉四年。
四月初,天空中還透著寒,但桃花卻凋謝盡,寺廟崖頂!慕瀾雪獨自站在山頭,衣袖飛舞,身形纖弱。王莽提步站在她身邊,仔細打量她一臉憔悴,蒼白,隨後沉重的對著她道:“現在還不是沒有音訊嗎?沒有音訊,就是好事,起碼他還活著。”
慕瀾雪聞言轉過頭,瞧了他一眼,又轉過去看山下光禿禿的桃花樹枝,“多少年了?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有你我的身影,桃花卻落盡,物是人非,我哥哥的事,還是得拜托你,他是我的親人,我不想他因為我而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王莽猛得擁她入懷,按住她的肩,輕聲道:“別動!聽我說完,我可以幫你查清這件事,幫你救出你哥,但這段時間裏不許糟蹋自己個兒的身子。”
慕瀾雪抬頭看他,勉強笑道:“謝謝你!”
射聲校尉府,書房,王莽坐在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竹筒打開,抽出一張娟布,上麵清楚的記著:王太後與任太傅和謀逼迫雲傾城,有意讓慕瀾雪為後。抬起頭,一臉烏黑,慕瀾雪的婚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雲夫人是怎樣的私立逃生,躲過姑姑的追殺,成為將軍夫人,那麼當年那個孩子會是她嗎?那她和陛下的關係,看著燭光劈裏啪啦作響,對著身邊久站著的黑鷹吩咐:“立刻著人去調查十九年前雲夫人的事,包括當年那個夭折的孩子,連同慕將軍府夫人,一並調查清楚,記住,暗中查詢,當年知情者,賞!”
一個賞字,令黑鷹心中一顫,看來所有知情人都會因此事而從此閉嘴,久久後,低聲道:“諾”躬身退下!
漫漫黑夜,王莽雙手背後獨自站在窗前,看著天上的一輪皎潔圓月,我到底該如何幫你,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才能讓所有事浮出水麵。
與此同時,雪苑中寂靜的無一人,月光照射而下在慕瀾雪的身上度上一層金光,閃閃發亮,此時她的心就跟月光一樣寒冷,哥哥,我還能瞞多久?娘的身子又能扛多久,這段日子,她這些日子一直對我提你的事,我每每答話都要前思後想,生怕她看出我的異樣,這天大地大,難到就真的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慢慢張開雙臂,寬大的衣袖垂下,身姿翩若驚鴻,在淡淡的月光下做舞,回想兒時,自己在哥哥麵前跳舞的情景,已是那麼遙遠,時間過得真快。
任府,停閣內,任逍遙把玩著手中的玩偶,一旁的侍衛在他耳邊低聲應道:“這幾日有人在偷偷調查當年宮中那位夭折的女嬰。”
任逍遙輕笑聲,抬起頭,看向停閣四周圍繞荷葉上飛舞的蜻蜓,目光斜視,金魚在水中遊動,嘴唇微揚,“讓他查,透出風去,當年那個女嬰就是慕將軍府嫡女。”
一旁站立的侍衛輕風弄不清頭緒,再次問:“少爺,如果這樣,那婚事?”
還未等他說完,任逍遙起身,手扶在桌上,柔聲道:“這局棋還未下玩,贏家是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一直陪在她身邊。”透過光線,眼前仿佛出現了她的身影,太後,爹,不管你們謀她什麼?想逼她進宮為妃為後,我絕對不會允許,絕對不會!
棋風院,主殿,慕瀾雪還未走進,就聽見娘和一男子的談笑聲,邁進門檻的一刹那,目光就凝固在任逍遙親自服侍娘親進藥的畫麵上,看著娘一口一口地將要喝完。
慕瀾雪隨後將碗從任逍遙手中拿出,放在床榻邊的短椅上,慢慢坐下,拉起娘的手放在漆蓋上,對著她笑道:“娘,天氣一天天變熱,但還是不能見風,你看那邊的窗戶是不是開著,我去把窗子閉起來。”
起身的瞬間,王怡柳按住欲起身慕瀾雪的肩,臉上帶著笑容:“雪兒,難得天氣放晴,還是開著吧!要不房子就發黴了。”
慕瀾雪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喜悅來,有。又看見任逍遙死死的盯著,忙岔開話題,對他問:“你今天沒有公事?”
王怡柳拍拍慕瀾雪的手,笑著對任逍遙說道:“今日難得逍遙有時間,就不能陪陪我這個老婦人,陪我聊聊天,一天半天都不見身影,讓我到哪兒去找你?,女兒不孝!讓你見笑了。”
任逍遙笑著回道:“沒事,她有她的個性,是任何人改變不了的,這才是她的獨特之處,一般人做也做不到。”
慕瀾雪一聽,立刻焉了下來,嘟著嘴道:“這不,現在娘就向著你,反過來倒是成天抱怨我這個女兒。”
任逍遙不解,婉言勸道:“雪兒,夫人不是想要你陪在她身邊,對你思念甚深,她對你這個女兒,付出了所有心血,你不知道?她這幾年做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