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午時,陽光正好。
射箭場外圍,一排紅木高桌羅列在側,桌上美酒佳肴、山珍海味疊如小山,一個個清秀可人的侍女踏著小步穿梭在眾賓客間,細細蘸酒。
射箭場上,技藝高超的幾名士兵駕著烈馬,或躺或坐,為眾賓客表演神乎其神的射箭本領,時不時引來讚許的叫好聲。
今日便是亞落城城主的七十大壽,這場壽宴排場不大,到場的卻無一不是名門望族、富貴門第。最耀眼的當屬祁國第一劍士當今大太子了,劍術高超且相貌俊朗,被許多官家小姐欷歔,而他也正是亞落城城主唯一的千金容成雀未來的夫婿。
亞落城城主老來得女,膝下就這一個孩子,對其寵愛的很。
此時,壽宴上,容成雀鬱鬱寡歡,一副憂愁模樣,獨自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讓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麼,一方淡黃紗布遮住她下半張臉,留下一雙既似水又魅惑的眸子,在朦朧中瞧不清晰的美。
唉,木辭歎上一口氣,無奈著自己的遭遇。自從占有了這容成雀的身體,也該有十天半月了,想著再過些時日就是除魔院的完業考核,她若是沒有出現,師父定會以為她又臨陣脫逃,斷不會輕饒她。但是亞落城城主也就是真正容成雀的父親,將她看守的緊,想逃也逃不走,可愁死她了。
“瞧她那惡心的樣子,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大殿下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坐落在不遠處的一個藍裙小姐沒了吃飯的心思,酸溜溜說道,“二十年來成天戴著紗布不敢見人,我看呐,那紗布下麵怕是醜得嚇人咧。”
坐她旁邊一個橙衣女子插了滿頭名貴釵子,聽聞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她哪配得上大太子殿下呀,不過是走了大運出身好些。你看她看她,大太子殿下給她倒酒也不理,裝什麼清高呀!”
“哼,除了出身好她還有什麼能比得上我?我還是個少之又少的靈者,她呢?柔柔弱弱,什麼也不會,隻會裝可憐博男人同情,不要臉。”藍裙小姐說著說著一臉憤慨。
一道目光直剌剌朝她們刺去,木辭盯著這兩個小姐看了一會兒,多半是隱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兩小姐當下一陣心虛,急急別開目光,裝作埋頭吃飯。
她們就算再看不慣容成雀,也不敢放到台麵上去說。容成雀出身高貴,父親早年還在宮中給當今王上做了師父,深得王上尊敬,又是一城之主,不是她們敢得罪的,就算她們要罵幾句,也隻敢在背後動動嘴。
但是在這宴席上,有一人例外,那便是大太子自小的青梅竹馬,當今王上的義女,原合羲。
羲公主唇紅齒白貌賽天仙,地位不比容成雀低,最重要的是她毫不避諱自己想嫁給大太子的心意,
此時此刻,這個羲公主竟嚷嚷著要表演一段給容成伯伯助興一番。
眾人當然是連連叫好,馬屁拍得當當響。
在這個崇尚武力的國度,女兒身練武並不是什麼出奇事,自小在宮中長大的原合羲更是有頂級的師父言傳身教,練就了一身好身手。
但她今日似乎並沒有表演武力的意思,隻見她邀請容成雀也就是現在的木辭隨她走到射箭場上,兩人相隔十幾步遠。
木辭明顯一臉不情願,卻也不好拒絕。
許多賓客臉上隱隱帶著一抹看好戲的笑意,這原合羲愛慕大太子是人盡皆知,如今大太子過不了多久就會迎娶容成雀封其為太子妃,試問癡心不已心高氣傲的原合羲怎麼忍得下這口氣?而她現在竟然麵對容成雀笑得燦若桃花,必定不懷意思。
“哼,都不是什麼好貨色,最好兩人打一架,鬥個你死我活,把名聲都搞臭了才好。”那個藍裙小姐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