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箏則愣在一旁了,我不知道是她不明白我們的用意,還是真的以為我們吵起來了。
果然,繼幾步沉重的踏步聲之後,山洞裏除了我和敦子的對罵聲之外,就沒了其他的聲音。我看向窮奇,此時它正在認真地朝我們兩人端詳,似乎在辨認誰是正義誰是邪惡,我心想這招果然奏效,就加了把勁兒作勢真要朝敦子刺去,而敦子猛然一個閃身,躲過我的襲擊,趁他慌亂時,我一個掃堂腿就把他給絆倒,既然是演戲,那麼就要演得徹底演得真切,如果是平時,敦子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我打到,然而現在情況不同,隻能扮演被打的角色,我下手不敢太重,幾下子下來,他就故作氣虛地被打到在地上求饒,而且做得還有模有樣的。
就在這時,窮奇突然張開它那長滿獠牙的血盆大口,瘋狂地怒吼起來,它這一吼,在空洞的山洞裏形成了巨大的回聲,大得差點刺穿我們的耳膜,與此同時,我看見窮奇如是一頭瘋牛一般,撒腿朝倒在地上的敦子撲去,我站在敦子的身邊,窮奇向這邊衝來所造成的疾風,讓洞內霎時間飛沙走石,我輕聲跟敦子說了句小心點,就連忙閃身拉起博箏撒腿就跑,這個過程不到三秒的時間,而跑不過幾步,窮奇就已經撲到我們前麵,我和博箏躲閃不及,一時間就被它那龐大的軀體給撞飛,這山洞不大,我們一下子就被撞上了山壁,然後雙雙滾到地上,身為男人也不容易,總得保護身邊的女人,所以由始至終我都是護著博箏的,幾下子下來我的額頭被撞出了大包,身體幾處被磕出了淤青,徹底當了她的墊背。
但就算如此,在這種情況下也顧不上這些疼痛了,我起身就拉著博箏的手朝窮奇出沒的地方奔去,屆時我還不忘朝敦子那邊看情況,發現他已經和窮奇展開搏鬥,窮奇雖然凶猛,卻沒有智慧,靠得隻有蠻力,幾番下來,都抓不住眼明手捷的敦子,現在正發著狂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看眼前的戰況,已經不用敦子的處境了。我和博箏穿過被窮奇破開的大窟窿,它既然能從這個山洞的另一端傳過來,那就說明此處別有洞天,至於能通向什麼地方,我們就不知道了,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也好過傻愣愣的在這裏等死。我們穿過大窟窿,展現在眼前的又是漆黑一片,我打開手電照明,這時候博箏說道:“我們的食物都在我的背包裏,如果不把它找回來,我們這幾天都得餓肚子。”
我點點頭,她說得對,倒鬥這行去得最快的就是體力,沒食物維持體力,就算有武器你也扛不起來,而且我們還沒達到魯淩,靈山內又沒有動物可以捕捉,到時候可別搞出餓死在半路的笑話,所以現在找背包才是正事。我打開強光手電,山洞內一下子就亮堂起來,我向四周照去,這一照就出乎了意料,因為這個山洞和之前的那個完全不同,這裏的四周遍布了許許多多的鍾乳石,在手電的照耀下閃著晶光。這種東西,在石灰岩裏麵,含有二氧化碳的水,滲入石灰岩隙縫中,會溶解其中的碳酸鈣。這溶解了碳酸鈣的水,從洞頂上滴下來時,由於水分蒸發、二氧化碳逸出,使被溶解的鈣質又變成固體(稱為固化)。由上而下逐漸增長而成的,形成的時間往往需要上萬年甚至幾十萬年的時間,也就是說,這個山洞的曆史已經非常久遠了。
這裏除了有鍾乳石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了,但我們沒得走幾步,眼前就出現了三四條岔路,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慎重,生命就往往敗在這些選擇之上,我拿著手電一個一個地仔細端詳著,這時候我忽然想起博箏的背包以及那個長方形的窟窿,外麵的那頭窮奇身形如此龐大,不可能會從那個小小的長方形窟窿裏出來偷背包,所以由此可以斷定,我和博箏現在所身處的山洞裏,一定還有別的東西存在。
是什麼東西我不敢斷言,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東西身體矮小,解決掉它並非難事,但至於之後,窮奇為什麼會忽然發現我們的存在,很可能和這個矮小的東西有關,想到這裏,我的腦海裏忽然出現了“通風報信”這四個字,莫非,這個小東西是窮奇的幼崽?我一邊想著一邊沿著岔口上看去,這個山洞就唯一這幾個岔口,把岔口和窮奇聯想在一起,它在這裏生存,應該這裏有它的足跡才是。
果不其然,我猜得沒錯,當我來到第三個岔口時,就發現地上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相同腳印,從形狀看來,確實是窮奇的腳印。而外麵的窮奇,果然有一個幼崽,看他仔的腳印,還沒我的大,足以確定它的體積非常之小,因此我們可以放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
我招呼博箏跟上,兩人進了岔口,我們先是穿過一條筆直的支路,這條支路的山壁沒有鍾乳石,十分的平滑,道路也好走,沒過幾分鍾就走完了這段路程,而越往前走,路勢就開始逐漸向下,先是一高一低的小坡,越往下這種小坡就越密集,距離也逐漸拉進,我拿著手電往地上一路照去,眼前竟然出現了近乎人造的階梯,棱角非常分明,其上還長著青苔,隨著趨勢的逐漸向下,周圍也變得潮濕起來,如果走路不小心,就會容易滑倒,所以我們在走這段階梯的時候,動作非常地緩慢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