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從生澀到成熟(1 / 2)

六月的時候,幼兒園、小學、中學、大學的門口,不同年齡層次的男女孩子畢業了,一個階段的結束意味著另一個新階段的開始。

畢業的日子在六月,六月是人生的轉折點。

似乎每人都經曆了這樣的轉折點,一步又一步。小學畢業之前天真無知,玩得高興便可以了。追憶我的小學生活簡單而快樂,課本隻有算術、語文、政治、自然,每本書三五毛,沒人請老師補課,課餘也沒有家庭作業。孩子們的課餘生活豐富多彩有無限的童年樂趣,踢沙包、摔四角、滾鐵環、鑽草垛、捉迷藏、抓壞蛋等等五花八門,不到天黑不回家。我的童年雖然貧窮,但零食都是綠色食品,槐花、榆錢、酸杏、桑葚、黑果兒、胡蘿卜等等。小時候,用凍紅的小手拂去胡蘿卜上麵的浮土,擦擦黑果兒表麵的泥巴,放心地大吃特嚼,品嚐純天然食品的醇香,絲毫不用擔心會被化學添加劑謀財害命。

上了中學,書包裏的書多了,心裏漸漸有了壓力,後來壓力越來越大,尤其麵臨中考、高考、大學畢業時,心緒好比熱鍋上的螞蟻,消沉、焦慮,迷茫、慌亂、期待!

又是一年的六月,國家高考製度初步恢複,追隨著自學的人群我從工作崗位進入考場,寥寥無幾的工人與應屆高中畢業生在同一考場做著同樣的高考答卷,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之前,十年“文革”造成高考取消,上大學不靠成績靠推薦,靠推薦的大學生被稱作“工農兵學員”,這些學員人數少,改革開放初期國家經濟建設急需人才時,顯得青黃不接。

通過參加高考改變命運的,不止是高中生,那些三十歲以下結婚或沒結婚的老三屆青年,被政策允許高考,高考的錄取線不高,如果邁過那道兒門檻,就能走進大學校門,上大學不用交學費,畢業就是公務員,那時整個社會把大學生作為稀缺人才來重視。

當我靠著死記硬背通過了全國高考錄取線時,市招辦把上線者的名字用毛筆寫在紅紙上貼在考生轄區的大街顯要位置,紅榜即喜報!群眾爭相圍觀傳播。招辦的大院裏,也貼著這樣的喜報,誰家考上一個大學生很是榮耀,眾星捧月一樣的感覺。

進了大學,選擇了我喜歡的中文專業,坐在圖書館,如饑似渴讀名著,惡補古漢語文化。同學的年齡參差不齊,大約十歲之差,來自五湖四海,部隊的、工廠的、農村的、學校的。最大同學二十六歲,適逢青春期,進學校不久,有些同學悄悄談起戀愛。

讀大學的日子極其美好,輕鬆自由,上午上課,下午自習,讀閑書讀小說就是學習,懶得讀書窩在宿舍睡覺,吃過晚飯到學校樹林裏散步交友。夕陽西下,湖邊及林蔭道上,三三兩兩的女生挽著胳膊竊竊私語,穿行於彩蝶翩飛鳥語花香間,日子過得非常愜意。學校時不時組織一場體育和文藝活動,體育課上我學會了打籃球和滑冰,大學的日子單純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