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迦緊咬著嘴唇,呆呆地站在原地。
別隻是燒壞了一口鍋,就算是地震了,著火了,她現在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收拾了殘局,確定不會再有危險,傅錦行這才冷著一張臉,轉身去看她。
“就算再生我的氣,也不至於對我的廚房下手吧?還是你覺得,自己這麼做的話,可以解氣?”
他眯著眼睛,猜測著何斯迦的動機。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太危險了!
假如他沒有及時關掉煤氣,燒壞了鍋底是事,萬一引起爆炸或者火災,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似乎看出何斯迦的狀態不對,傅錦行又問道:“怎麼,嚇傻了?”
她默默地轉身,徑直走出了廚房。
段芙光也恰巧回來了,她正在換鞋,腳邊還堆著十幾個印有各大品牌標識的紙袋。
何斯迦看了她一眼,以為段芙光和傅錦行是一起進門的。
看來,他們應該是約會去了。
這個認知讓何斯迦的心髒似乎狠狠地抽了一下,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攥緊了,非要擠壓得鮮血淋漓才肯罷休似的。
但她來不及多想,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
傅錦行也跟著何斯迦從廚房裏走出來了,一見到段芙光,他馬上朝她比了一個手勢。
段芙光明明看見了,但故意把頭轉到一旁,她不想配合他的演出,索性視而不見。
“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躊躇片刻,何斯迦還是屈服了。
她逼著自己用最為柔和的語氣對傅錦行開口道,就連臉頰上都擠出了一絲假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十分虛偽。
果然,他也愣了一下。
這女人又在搞什麼?
難道是……
難道因為段芙光的到來,令何斯迦終於感到了一絲危機感,讓她選擇向自己低頭?
傅錦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站在一旁的段芙光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連連腹誹——
一向在商場上精明強硬的傅錦行在麵對何斯迦的時候,似乎總是處於智商不在線的狀態之中,而他自己還渾然不覺。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她馬上拿起東西,主動道:“我已經吃過東西了,你們聊,我先回房。”
完,段芙光馬上開溜。
話音剛落,傅錦行也忙不迭地接口道:“嗯,對,我們一起吃的。”
他非要營造出一種自己和段芙光一直在一起的假象,想要刺激何斯迦,讓她明白,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相反,此時此刻,在他的身邊就有一個最為合適的結婚人選。
“有什麼事,你可以了。”
等了半,眼看著何斯迦還是沒有開口,傅錦行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她正在進行著人交戰。
不實話的話,何斯迦十分清楚,自己絕對沒有能力在瞞著傅錦行的情況下,將津津從南平接到中海生活。
實話的話,還不知道要引起什麼樣的血雨腥風。
而且,她一時間也拿捏不準,傅錦行在知道津津的存在以後,他會不會大為惱火,甚至做出傷害孩子的舉動。
“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幫忙。”
遲疑了許久,何斯迦還是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對傅錦行道。
他挑眉:“出來聽聽。”
既沒答應,也沒不答應。
“請你先答應我!”
何斯迦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著傅錦行的目光。
他這才留意到,她的神色看起來十分詭異。
從傅錦行進門到現在,何斯迦一直耷拉著腦袋,所以,一眼看去,他被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盡管心生疑惑,也察覺到了情況特殊,可他還是沒有輕易做出保證。
“不可能,我必須要在清楚地知道是什麼事情的前提下,才會考慮是否答應你。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傅錦行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倘若是無理要求呢?難道自己也一口答應嘛。
雖然,如果那個人是她的話,他也不會完全不考慮。
但傅錦行隻是在心裏想想,絕對不會把這句話出來,更不會讓何斯迦知道。
她看著他,知道他不會退讓,這才輕聲開口:“我想把津津接到中海,蔣成詡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想親自照顧津津。”
傅錦行愣了一秒鍾,然後,他想起來了,蔣成詡在第一次上門來找何斯迦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提過這個名字。
她現在又一次提起,語氣凝重,表情還這麼古怪,終於令他起了疑心。
“津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蔣成詡曾經告訴我,那是你們一起養的寵物。”
傅錦行揚起下頜,語氣不善地道。
他覺得,自己可能被騙了。
“對不起。我當時不想讓你知道,津津並不是一隻寵物,他是我的兒子,是我和蔣成詡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