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傅錦行轉過身來。
何斯迦看見,他的指間還夾著一根煙。
在她的印象裏,傅錦行平時倒是不經常吸煙。
但是,每當他思考問題,或者遇到什麼煩心事的時候,還是會習慣性地點一根煙。
這充分明了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洗好了?”
傅錦行沉聲問道:“傷口沒碰到水吧?”
按照他的意思,何斯迦最好連臉都不要洗了,隻刷個牙就行了。
但她肯定不答應。
“嗯,我隻洗臉刷牙。你去洗澡嗎?我幫你放熱水吧。”
一想到他今做出的種種舉動,何斯迦的心中不免滑過一絲感激之情,於是,她主動道。
“不用,我自己來,免得有水濺到你身上。”
他掐熄了煙蒂,開窗散味,然後才走了過來。
“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讓它就這麼算了的,一定會給你一個法。”
經過何斯迦的身邊,她聽到,傅錦行如是道。
她卻忽然有些緊張似的,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輕聲問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害我?”
雖然不想讓她恐懼,但傅錦行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他暫時並不知道是誰做的,目前手上掌握的唯一線索,就是劉美薇和她的那家高級定製禮服的會所。
隻要先盯著她,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循。
“別怕。”
看出何斯迦心中的惶恐,傅錦行輕輕地抱住了她,讓她靠向自己的胸膛。
“我不害怕,他們都沒有你的本事,隻要不是你幹的,換成別的任何人,他們都要不了我的命。”
沉默片刻,何斯迦反而笑了。
而傅錦行則是哭笑不得,他一下下地撫摸著她已經放下來的頭發,無奈地開口道:“何斯迦,你這個女人真的一點兒都不可愛。”
她咧嘴笑了笑:“但是我美啊。”
他竟無法反駁這一事實。
翌日清晨,傅錦行一大早就派人過來,給何斯迦抽了一管血,做了一個常規化驗。
“我要確定針頭上沒有任何藥品才行。”
他不太放心,直到結果出來,確定何斯迦一切正常,傅錦行這才帶她離開了酒店,飛回中海。
因為禮服藏針這件事,這一趟南平之行,令傅錦行和何斯迦都有些情緒低落。
前來接機的曹景同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低氣壓,於是,他把車子開得又快又穩,想要送他們盡快回家休息。
誰知道,當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傅錦行忽然開口:“先不回家,我想先去一趟劉美薇那裏,你陪我。”
前麵半句話是跟正在開車的曹景同的,而後麵半句話則是跟坐在身邊的何斯迦的。
她不累,於是點頭好。
而且,何斯迦作為當事人,她自己也想去探一探劉美薇的口風,看她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別抱太大希望,她應該還沒有蠢到在自己親手製作的禮服上動手腳的地步。”
似乎看出了何斯迦的心理,傅錦行輕聲道。
她撇嘴,一臉不屑地回答了他:“我又不傻,難道我不懂這個道理嗎?就當去看熱鬧了,我倒要查個清楚,是誰這麼巴不得我死,肯定是嫉妒我的美貌!”
傅錦行抬起一隻手,默默地按了按太陽穴。
命都快沒了,還惦記美貌呢,這就是女人啊!
到了會所,正是午休時間,幾個服裝助理在輪流吃飯,隻留下兩個人還在接待客人。
因為傅錦行的身份特殊,屬於最頂級的客戶,在這裏工作的人都認識,所以,當他和何斯迦一出現,就立刻被服裝助理帶到貴賓休息室裏了。
送上了茶水和糕點,服裝助理請他們稍等:“二位請慢用,劉總馬上就來。”
折騰半,何斯迦又渴又餓,於是,她也沒客氣,拿起茶杯就抿了一口,又拈著一塊點心,動作斯文地吃了起來。
一旁的傅錦行感到好笑:“不怕有人下毒?”
聞言,她被點心給噎住了,隻能拚命喝茶。
一想到茶水裏也有可能被下了毒,何斯迦頓時不敢再喝了,她不上不下地僵在那裏,臉色十分尷尬。
傅錦行哈哈大笑,笑夠了,他才走過去,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端起茶杯,讓何斯迦喝一口,順順氣。
她已經反應過來了,他這是在故意嚇唬自己。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別瞪我了,顯擺你的眼睛大嘛?”
麵對著何斯迦的怒目而視,傅錦行一手摟著她的肩膀,親昵地用指尖揩了揩她的嘴角,抹掉一粒點心渣兒,順手又把指頭含在嘴裏,吮了一下。
這動作被他做得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得何斯迦都傻了,她嘴裏喃喃道:“你有毛病呀,也不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