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添,你怎麼來了?”
一見到傅錦添,傅錦行也略有一點吃驚。
“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讓萍姐再拿一份餐具,招呼傅錦添一起吃早飯。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還真沒吃。”
傅錦添也不含糊,換了拖鞋,去洗了把手,又摸了摸津津的腦袋,跟他逗了幾句,這才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謝謝!”
他從萍姐的手上接過一碗粥,嗅了一口,一臉陶醉地道:“還是自己家煮的粥聞著香,我看樓下粥鋪裏的稠得過頭……”
萍姐笑著接口道:“保不齊是放了增稠劑,煮粥又不難,幹嘛不自己煮?”
“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煮一鍋粥,吃不完就壞了。錦添,以後下班了就來家裏吃飯,我和你大嫂打算下個月就搬家,新家地方大,房間也多,隨時歡迎你。”
傅錦行抬起頭來,表情認真地道。
一聽這話,何斯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總覺得怪怪的,但又不出來。
按理來吧,傅錦行一向很器重傅錦添,就算是主動邀請他來家裏做客,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她就是覺得蹊蹺。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傅錦添一口答應下來,不過,他很快又搖頭:“開玩笑的,禦景山湖那邊已經動工了,我們部門所有人現在忙得腳不沾地,別下班了,恐怕吃住都得在公司裏。”
“這麼恐怖?”
何斯迦忍不住插口,又拿眼睛瞟了一眼傅錦行,心你還真是新時代的周扒皮,恨不得把員工壓榨得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別怪大哥,跟他沒關係,每次有新樓盤動工,大家都會忙成陀螺,沒辦法嘛!”
傅錦添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笑著道。
然後,他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吃著。
傅錦行這才露出一臉冤枉的表情,十分無奈地看向何斯迦:“又在心裏我壞話呢?”
她嘻嘻一笑,隨手夾起一隻籠包,放到他麵前的碗裏,殷勤地道:“乖,趁熱吃,別話。”
聽到何斯迦用哄孩子的那種語氣跟自己話,傅錦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然而,他也不介意在傅錦添的麵前和她秀一波恩愛。
吃了幾口,傅錦添明來意:“大哥,我是來找你去工地的。昨夜裏,一個工頭帶著幾個工人一起賭球,結果輸大了,他心裏有氣,就動手打人。”
他剛一完,傅錦行的臉色就一下子冷了下來。
“有多嚴重?”
傅錦添咬了咬牙:“死了一個,重傷兩個,另外幾個是輕傷。消息還壓著,沒傳出去,但工地上的人已經都知道了,今恐怕開不了工……”
如果不是事情鬧得這麼大,底下人也不會到現在都不敢告訴傅錦行,而是一路輾轉先通知了傅錦添,在讓他出麵周旋。
“啪!”
傅錦行生氣了,重重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嚇得津津手裏的籠包都掉了。
“沒事,津津吃飯。”
看著兒子變白的臉,傅錦行勉強擠出來了一個笑容,又抄起筷子,重新給他夾了一隻籠包。
“快吃,我們過去一趟。”
傅錦行三口兩口吃完了早飯,起身要走。
何斯迦也飛快地站了起來,口中道:“等一下,今有雨,你要是去工地的話,換一雙防滑底的登山靴,走路方便。”
完,她急忙去取了一雙男士高幫登山靴,讓傅錦行換上,又給他拿了一套保暖的運動裝,替換平時的襯衫和西裝褲。
“大嫂真細心。”
傅錦添看在眼裏,誇在嘴上。
“心一點兒。”
何斯迦送走了他們兩個人,重新坐下來吃飯,但卻已經沒了什麼胃口,她看了看時間,覺得一大早就悶悶的,邊壓著一團厚厚的烏雲,恐怕不是什麼好氣。
收回視線,何斯迦叮囑萍姐,讓她一路心,提前幾分鍾送津津去幼兒園。
“津津,跟媽媽再見。”
她拿上東西,跟津津貼了貼臉頰,也準備去公司。
昨晚上,整個公關部的員工都在加班,何斯迦卻一個人先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再加上工地出事,搞不好媒體和死者家屬兩邊還要施壓,於是何斯迦決定今早一點過去,有備無患。
一出門,感受到那種風雨欲來的低氣壓,何斯迦竟然感到喘不過氣。
傅錦添開著一輛二手路虎,那是他出院之後從一個朋友的手裏買回來的,總算淘汰了之前開的那輛叮當亂響的破車。
傅錦行坐在副駕駛上,神色凝重,一路都在打電話。
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打人的那個工頭在老家挺有背景,他老子的能耐很大,不然也不可能拿到傅氏的樓盤。
“這子一動手就往死裏打,這回真的鬧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