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個月,已經完全達到了傅錦行的容忍極限。
他好聲好氣地去找何斯迦商量:“我從十八歲起,就沒有休息過這麼長時間,反正我現在整坐在輪椅上,難道去公司也不行嗎?”
她一口拒絕:“不行!你好好在家休息。”
一邊照顧傅錦行,一邊不放心重回幼兒園的津津,導致何斯迦最近也沒有去公司,一直跟駱雪通過電話和郵件聯係著。
好在公關部那邊有趙雪莉這種精英人物,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工地發生的那起意外事件很快就平息下去,一方麵是因為廣大網友不可能一直盯著某一件事,隻要有其他熱門消息,就會被吸引注意力。
另一方麵則是由於在這件事上,傅氏的做法的確可圈可點,況且傅錦行在事發之後的第一時間就親自趕到了現場,結果還因此而受傷,已經令大眾無法詬病。
更不要,還有趙雪莉等人的通力合作,令媒體方麵很配合,沒有惡意帶節奏。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著,所以,傅錦行也待不住了。
偏偏何斯迦不同意,甚至還提出,讓他一口氣在家歇上三個月。
“三個月?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
傅錦行張大了嘴,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一家成熟的公司就應該做到各個部門都能協調配合,即便你不在,傅氏也可以正常運轉,這才明它的強大。否則的話,傅氏和家族作坊又有什麼區別?凡事都搞一言堂,必須每件事都經由你的手,企業根本就走不長遠!”
對此,何斯迦振振有詞地道。
為了拓寬視野,她最近在閱讀幾本曆史專著,發現在明朝的時候,有的皇帝甚至一連十年不上朝,但國家機器依舊運轉正常,並沒有陷入癱瘓。
這一點令何斯迦嘖嘖稱奇,也產生了不少新的想法。
“我隻想去上班,不想做家庭煮夫!”
傅錦行咬了咬牙,無奈地控訴道。
自從何斯迦在津津麵前賣弄了傅錦行的廚藝,家夥嘴饞,吃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從幼兒園回到家裏,進門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廚房,看看晚上吃什麼。
傅錦行心疼兒子,盡管他坐著輪椅不方便,但還是硬著頭皮下廚,每換著花樣兒給他做。
“家庭煮夫怎麼了,你沒發現津津最近都長高了嘛,你功不可沒啊!”
何斯迦拍了拍她的肩膀,大聲誇讚道。
那句話怎麼來著,男人要經常誇,尤其是婚後,更要通過頻繁誇他,起到監督和促進的作用。
比如,傅錦行現在每主動做飯,換做是以前,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嘛。
“哼。”
聽了何斯迦的話,傅錦行沒有再什麼,而是認命地去了廚房,打算今晚上做一道鬆鼠桂魚,再露一手。
傅錦添打來電話的時候,傅錦行正在廚房裏收拾著那條魚。
“大哥,明的校慶開幕式,你一定會去吧!”
他有些擔憂地問道。
因為傅錦行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太適合出現在公眾麵前,再加上腿腳不便,他未必還會出席中海附中的百年校慶。
果然,傅錦行明顯遲疑了一下:“我要和斯迦商量一下,不過,去的可能性不大,她一定要我留在家裏休息,連公司都不能去。”
傅錦添幹笑一聲:“大哥,真想不到,你現在都變成‘妻管嚴’了啊!”
結束通話,傅錦行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也跟著暗暗用力,以至於手指骨節都變得森森發白。
“怎麼了?”
何斯迦下來倒水,一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傅錦行微微垂著頭,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
他一向警覺,耳力過人,這一次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腳步聲,應該是想得太入神了。
“哦,沒什麼。你要喝水?”
看見何斯迦的手裏握著一個水杯,傅錦行指了指一旁的燒水壺。
“新燒的熱水,你心燙到。”
在一起生活久了,他知道何斯迦有一個怪癖,就是她很喜歡喝熱水,不喜歡喝溫水,哪怕是在炎熱的氣裏。
何斯迦走了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卻沒有急著離開。
“你還記得附中校慶的事情吧?我剛才去看了一下備忘錄,原來就在明。”
不等傅錦行主動提起,她也想起來了。
“巧了,剛才錦添打來電話,也是提醒我這件事。”
傅錦行主動去拉何斯迦的手,握在手心裏,細細地摩挲了幾下,這才開口問道:“你同意我去,我就去,否則我就推掉它,反正現在都知道我腿腳不方便,不去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