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繼續道:“我年紀輕輕,有家有業,跑也跑不了,你們要是不相信我,那我沒辦法。”
話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那些人麵麵相覷,似乎也知道,硬逼也逼不出錢。
“那你想怎麼樣?既然你了算,那你就看,怎麼賺到錢?”
有人大聲問道,立即引起了一片附和。
這個問題,何斯迦其實已經考慮了好幾,還有一些細節暫時沒有想清楚,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一邊試一邊做。
那句話怎麼來著,人生不像炒菜,等所有的材料都準備齊全了,才能下鍋。
有時候,壓根沒有彩排的機會,一上來就是正式演出。
深吸一口氣,她看向眾人:“我會重開何家大院,希望你們到時候還能繼續給飯店提供原材料,我也會先付一筆定金。”
他們大吃一驚,一時間不出話來。
關於何家大院的招牌菜配方被內鬼偷竊,轉賣給競爭對手這件事,整個餐飲界就沒有不知道的人。
現在一聽到何斯迦居然還要迎難而上,重開何家大院,這些人全都懵了。
“孩子,你可想好了,現在餐飲業可不景氣。你家那個院子,要是賣掉的話,還有不少錢,七七八八算下來,應該可以還債了。”
一個長者好心地勸道。
中海二環以裏的完整四合院,隻要在房產中介那邊掛上去,不出半個月就會賣掉,價格一比一高,買到就是賺到。
“還要賒賬?我們瘋了才會答應你!”
之前嚷得很凶的那個人氣哼哼地道。
何斯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賒了,就有機會拿回錢,不賒,我一毛錢也還不了。當然,你大可以去法院起訴我,就算判個強製執行,沒個三年五載,你別想拿到錢!”
她已經找律師了解過了,很清楚何家現在麵臨的處境。
白了,這種時候,也得比一比誰更不要臉了。
所謂欠錢的才是大爺,在生意場上,還真是如此。
旁邊有人打圓場:“何必鬧到法院去,我們都是做生意的,誰願意跟公檢法那邊打交道!算了算了,她得對,反正也跑不了,就讓她先折騰幾個月!”
“可不是嘛,好歹我們跟老何認識二十多年了,他落得如今這麼一個下場,也真是夠淒涼的。哎……”
幾個人相互勸著,這才離開。
打發走了這群討債的人,何斯迦在店麵裏坐了下來,環顧一圈。
這是一家海產幹貨店,主營魚幹、幹貝、魚翅、海參之類的各種海產幹貨,是何家目前僅剩的幾家還在營業的店麵之一。
何家大院當年風光一時,為了保證食材的新鮮和優質,何家特地和幾個大型海場建立了合作關係,進行海鮮直供。
新鮮的海產品直接送進何家大院的後廚,還有一部分海產品製成幹貨,單獨售賣。
這在當初也算是一個創舉,一度給何家帶來了不的經濟利益。
但何元正卻一直都看不上海鮮幹貨的生意,他覺得店裏有一股味道,嫌髒,很少理會。
沒想到,最後偏偏就是幾家海產幹貨店勉強撐下來了,算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老臉。
“何姐,你喝水吧。杯子我洗過好幾次了,沒有味道。”
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心翼翼地遞過來了一杯水,主動解釋道。
何斯迦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不是他以前來的時候,嫌棄你給倒的水了?”
姑娘剛要話,一個中年大嬸用眼神製止了她。
“本來就是,何總嫌我們店裏有味道,這麼多幹貝和海參,怎麼可能一點兒味道沒有?又不是假的,都是貨真價實的海貨啊!”
姑娘一臉委屈地道。
何斯迦一口氣喝光了水,這才緩緩地道:“那是他不懂,以後我當家,隻要生意好,大家都有錢賺。”
她站了起來,對中年大嬸道:“給我每樣產品隨便拿兩袋,我去找生意。”
完,何斯迦掏出手機,付了錢。
中年大嬸有些驚懼:“不用,這本來也是何家的店,怎麼能收你的錢,以前何太太每次過來,我們都是不收錢的……”
何斯迦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看來,杜婉秋以前也沒少揩油,從何家的店麵裏占了便宜,再回去填補她的娘家。
越想越氣,她語氣堅決地道:“以後不管誰來,拿了多少錢的東西,就得留下多少錢,這是規矩,包括我。”
將兩大袋子幹貨送上車,何斯迦離開了。
走之前,她告訴看店的大嬸和姑娘,讓她們盡快把店裏的存貨理清,自己會去找到買主。
然後,何斯迦帶著那些東西,直奔傅家大宅。
開門的是保姆,一見到何斯迦,對方微微一怔,這才讓開,連忙遞上拖鞋,然後叫人上樓去通知梅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