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隻是一些物件,但如果被打中了,也是很疼的。
傅錦行光顧著擋在何斯迦的身前,生怕她被打到,冷不防自己被一根簽字筆打中了右邊的眉骨,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夠了!”
他喝止一聲,抬起一隻手,抹了抹眉毛的位置。
何斯迦緊張地看向傅錦行被打中的地方,那裏已經紅了,還微微腫了起來。
“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上來抓人了!”
她憤怒地瞪著梅斕,這女人一定是瘋了,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
梅斕愣住了,她知道,何斯迦沒有危言聳聽,一旦他們叫來了保安,自己一定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
那樣的話,更丟人。
遲疑了幾秒鍾,她放下了手裏一直舉著的那個水晶相框。
何斯迦快步衝了上去,一把奪下水晶相框,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那是他們一家三口人的合影,還是傅錦行之前那次抽風,把攝影師叫到家裏拍照,沒過兩,津津就出了車禍,無數個日日夜夜,何斯迦都是靠著這張合影才能熬過來。
所以,她特地洗了一張照片,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你翅膀硬了,好,算你有本事了!我算看透了,姓傅的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傅家的人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全都是滿口謊言!”
先被傅智淵傷害,後被傅智漢利用,如今又被自己的兒子唾棄,接連受到打擊的梅斕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她的臉色變得灰撲撲的,整個人都變得委頓了。
完這句話,梅斕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她離開,辦公室才重歸安靜。
何斯迦放下相框,蹲了下來,想要把散落一地的東西一樣樣地撿起來。
不料,傅錦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來。”
他輕輕地推開了何斯迦,自己親自動手,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辦公桌恢複了原樣。
有幾樣東西被摔碎了,傅錦行隻好丟進了垃圾桶。
“再買新的,改我陪你去買。”
他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道,保持平靜,但何斯迦看得出來,傅錦行隻是在勉強壓抑著自己而已,遲早都會爆發。
她心疼地走過去,就像是平日裏安慰津津那樣,安慰著傅錦行。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陪著你。”
何斯迦拉著他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趁機將自己一直想的話給了出來。
她承認,嫁給像傅錦行這樣有身份,有地位,有財富的男人,確實很幸福。
但前提是,他是他,如果他不是他了,那麼就算再有錢,情況也不一樣。
深吸一口氣,傅錦行有些麵帶焦慮:“其實,我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信心十足,如果有一,我是萬一,傅氏不再屬於我,你和津津……”
何斯迦打斷他,毫不猶豫地道:“我是傅錦行的女人,津津是傅錦行的兒子,這就夠了。至於傅錦行是不是傅氏的總裁,我們並不在乎。當然,我對你有信心,即便你不是長子長孫,也是執掌傅氏最合適的人選。”
一席話,得傅錦行竟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還有什麼,是比你在意的那個人,正在全身心地信任你,更美妙的事情呢?
他暫時想不到了。
還有半個月就過春節了,氣溫驟降,接連兩場特大暴風雪,更是讓傅氏的工地不得不進入冬歇期。
原本,有一部分工人不打算回家過年,他們會繼續開工,加快進度。
但由於氣原因,工程還是被迫暫停了。
沒過幾,作為項目合作方的負責人,段芙光就親自上門了,來見傅錦行。
本來,這個項目跟傅錦行並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它的規模還不夠大,犯不上讓他堂堂傅氏總裁去過問。
“帶她上來吧。”
傅錦行想了想,對曹景同道。
想了想,他又喊住他:“把斯迦也叫來,我可不想再鬧出什麼矛盾了。以後隻要是女人來找我,我老婆不在公司的話,一律不見。”
曹景同站在原地,一臉躊躇地問道:“……老太太也包括嗎?”
傅錦行沉思:“八十歲以上,可以考慮。”
曹景同:“……我知道了,傅先生。”
他在心裏腹誹道,真是一個老婆奴!
很快,何斯迦放下手頭的工作,急匆匆地推門進來。
她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沒事,就是段芙光來了,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又不能不見她。”
傅錦行老老實實地向何斯迦解釋道:“有你在場的話,我覺得,我才能保證自己的清白。”
最後兩個字,他咬得很重,語氣也是義正言辭,好像自己隨時要被別人玷汙一樣。
話間,曹景同敲了敲房門,把段芙光給領進來了。
一見到何斯迦也在,她明顯一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傅先生顯然還對上一次的誤會耿耿於懷,對我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