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斯迦什麼都沒。
她不開口,曹景同作為一個外人,就更不可能發表意見了,而是馬上去聯係各方麵條件都相對合適的精神療養中心。
他辦這件事的效率倒是很高,不到三,就找好了地方。
傅錦行和何斯迦親自去接梅斕出院,車子開到了半路,她驚訝地發現,那不是回家的方向。
“蘭姐會陪你去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他語氣溫和地解釋道。
梅斕愣了一下,很快就鬧起來,並且指著何斯迦的鼻子破口大罵:“都怪你這個狐狸精,你這是故意挑撥我和我兒子的關係!你想霸占他,奪走他!他是我生下來的,他是我養大的!”
明白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穩定,何斯迦也懶得和她計較,並不話。
偏偏,梅斕還以為她心虛,對何斯迦進行變本加厲的辱罵,言辭已經露骨到了極點。
傅錦行終於失去了耐心,勃然大怒:“夠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生病的麵子上,你以為我還會繼續忍著你嗎?你做的事情足夠死一百次了,不要以為你是我媽,就可以一次次地挑戰我的底限!”
完,他對趙喊道:“停車!”
趙不明所以,但立即照做,靠著路邊,把車停了下來。
傅錦行對他交代一句,然後拉著何斯迦一起下了車。
任憑梅斕將車窗敲得砰砰直響,他也沒有理會。
很快,趙再次發動車子。
看著那輛車漸漸遠去,發現他們站在一個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的地方,何斯迦不免苦笑一聲:“難道要走回去嗎?”
傅錦行光顧著生氣,此刻一打量四周,也沉默了。
她打了一通電話,報上地址,讓人開車來接。
“等一會兒吧。”
何斯迦放下手機,去拉傅錦行的手,和他在路邊站著。
“其實,”站了一會兒,何斯迦想了想,還是主動道:“你媽罵我,我一點兒也不生氣。她現在是病人,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倒是你,就這麼離開,她一定很害怕。”
想想看,假如一個孩被父母丟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定也嚇壞了。
“在我的時候,他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沉著一張臉,傅錦行麵無表情地道:“我的出生,是她能夠在傅家繼續生存下去的唯一砝碼,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嗎?”
如果不是當時太需要盡快生下一個孩子,最好還是男孩,也許梅斕不會冒這個險,在不確定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的情況下,還要堅持把它生下來。
所以,她也有她的算計。
一聽這話,何斯迦不吭聲了。
她沒有聖母心,不會一個勁兒地去勸別人,做人要大度。
等了半個多時,有人開車來接他們了,兩個人默默地坐上了車,一路無話,返回市區。
盡管傅錦行刻意地隱瞞著消息,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過幾,關於梅斕可能得了精神病,還被送進療養中心的消息依舊不脛而走了。
“依我看,應該是怕她亂話,所以才她精神不好。這麼一來,無論她了什麼,大家都不會輕易相信,反而當成笑話。有沒有聽,傅錦行其實是私生子……”
有人振振有詞地在背後道,聽起來似乎也有幾分道理,讓不少人都產生了懷疑。
大概是因為傅錦行的做事風格一向都是有的放矢,以至於連傅智淵都覺得,梅斕那種張牙舞爪的女人,怎麼可能病了就病了,這其中一定有假。
他不相信,所以直接跑到公司,向傅錦行當麵問清楚。
“有醫院的診斷書,還有專家聯合會診的記錄,你要是質疑,就親自去一趟療養中心,我可以把地址寫給你。”
傅錦行淡漠地回答道。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對傅智淵原本還殘留一絲的父子之情就蕩然無存了。
以前,他一直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優秀,所以才不能得到他的疼愛。
直到剛回國之後不久的某一,傅錦行在商場裏無意間遇到了傅智淵,他正陪著黃影母女三人逛街,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語氣慈愛,出手大方,是一個十足的好爸爸。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不是自己不夠好,是人家不稀罕。
往事一幕幕浮進腦海,令人痛徹心扉。
傅智淵遲疑著:“既然有病了,那就好好治病吧,我不去打擾了。”
看樣子,他也懶得去跑這一趟。
傅錦行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口中譏諷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你們兩個人也是夫妻一場,你倒是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