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膠帶貼著,張子昕隻能發出一聲悶哼,眼角無聲地滑過一滴淚。
她一下子倒在地上,用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肖頌。
“還不明白嗎?我喜歡她。”
肖頌蹲下來,用手拉扯著張子昕的頭發,笑得很是嗜血:“你以為,我是為了炒作,才在節目裏那些話的,是不是?”
張子昕無法回答,肖頌根本不在意,自顧自地往下道:“我就是喜歡歲數比我大的女人,怎麼了?是誰規定的,必須男大女啊?”
著著,他好像一下子生起氣來,撕扯的力度加大,幾乎要把張子昕的頭皮給拽掉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要害死她了!你為什麼要讓她死!她死了,她死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我要殺了你!你去死吧!”
肖頌發狠似的,將全部怒火都發泄在張子昕的身上。
雖然痛得快死了,但張子昕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她隱約覺得,肖頌的狀態並不正常,就連話也顛三倒四。
那個賤女人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為什麼他卻,她死了?
就在她懷疑自己要被肖頌活生生打死的時候,他竟然住手了。
隻見肖頌的頭發淩亂,鬢角上都是汗,整個人氣喘籲籲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根煙,手上微微顫抖著,點燃了。
猛地吸了一大口,肖頌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張子昕感到鼻腔裏熱熱的,緊接著,兩股鮮血從鼻子裏湧了出來。
她的手和腳都被綁著,也沒有辦法去擦,隻能任由它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疼痛讓張子昕瑟瑟發抖,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腦袋上已經腫起了好幾個大包,牙齒鬆動,鼻血橫流。
自從出道以來,張子昕哪裏受過這種罪?
就算在國外那段時間,她過得也不差。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了,抽完了一根煙,肖頌丟掉煙蒂,伸手將張子昕嘴上的膠帶又給扯了下來。
膠帶的黏性很好,他一扯,張子昕嘴唇一圈的汗毛都被帶下來了,疼得她嗚嗚直叫。
“閉嘴!”
肖頌低聲喝斥道。
張子昕立即蜷縮到了角落裏,不敢再出聲了。
“算了,反正這裏隻有你和我,我們聊聊吧。”
他轉身拿了一張紙巾,按在張子昕的鼻子上,幫她擦拭著血漬。
肖頌突如其來的善心並沒有讓張子昕產生感激,她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唯恐又遭到一頓暴風驟雨式的毒打。
“我家很有錢,我時候很少見到我爸媽,陪我最多的,除了家裏的保姆,就是他們給我請來的一個家庭老師。”
肖頌扔掉手上那個滿是血汙的紙團,幽幽地道。
“是家庭老師,其實她當年隻是為了勤工儉學,因為家裏條件不好,所以她一邊讀書,一邊兼職。我九歲,她讀大一,剛十八歲。我記得,她很喜歡外國的一個男明星,那個男的長得很帥,跳舞很棒。有一年,那個男明星所在的組合來中海舉辦巡回演唱會,她買了最便宜的看台票,回來之後,連嗓子都喊啞了……”
他一邊著,一邊又點了一根煙,隻是沒有再吸,而是心翼翼地放在一旁,任由它默默地點燃著。
張子昕驚恐地看著那根煙,白煙嫋娜,帶著煙草的氣息,她莫名地感到一絲害怕。
肖頌卻不理會她的反應,就像是自自話一樣,繼續道:“後來,我跟我爸媽,我要去國外做練習生,進娛樂圈,做明星。家裏人都覺得我瘋了,按照他們的規劃,再過幾年,我就要去世界頂尖的大學讀書。我不吃飯,以死相逼,後來,他們終於同意了。”
張子昕知道,肖頌沒有謊。
根據網友們扒出來的信息,大家都知道,肖頌和飛飛的家境都很不錯,兩個人都是十來歲就去國外做練習生,過了幾年十分辛苦的訓練生涯,這才回國,準備出道。
“我走那一年,她也大學畢業了,我讓她先找一份工作,等我成了大明星,就回來找她。我想,她肯定把我當成了一個孩,更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回憶起當時的情況,肖頌不由得發出一陣苦笑。
那時候,他才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屁孩,誰會把自己的承諾當真呢?
“我到了國外,一開始還能跟她發短信,打電話,後來訓練課程排得越來越滿,我連吃飯都能睡著。再加上公司禁止我們和外界溝通太多,每都要求上交手機,過了幾個月,我們的聯係就漸漸少了。再後來,無論我發什麼消息,她都不回複了,手機也打不通……”
到這裏,肖頌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