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陌生男人的第一眼,傅錦行就幾乎可以斷定,對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雖然在來之前,他也抽空了解過了一下這一帶的情況,不過,傅錦行卻並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這個男人的隻言片語。
這就明,他要麼是後起之秀,還沒有被列入其中,要麼是深藏不露,沒人敢觸黴頭。
無論是哪一種,似乎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我,你們實在不應該欺騙老年人,看我的奶媽上歲數了,就故意拿話哄人吧?”
男人一張口,帶著明顯的中海口音,但聽起來又有一絲古怪。
看樣子,他應該是從在國外長大的,隻是跟著一些中海人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帶了口音。
“這位老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傅錦行暫時還分不清楚對方是否有詐,所以他微笑著站了起來,假裝聽不懂的樣子。
一旁的孟知魚也站了起來,不自覺地握了握拳頭,全身都跟著繃緊了。
直覺裏,她不喜歡這個男人,雖然他長得不錯,但眉眼之間卻隱隱約約地帶了一絲揮之不去的邪氣,令人覺得很不舒服。
女人看男人,總是角度新奇的,又往往極為準確。
“你不明白,那我讓你明白。”
男人邁步走過來,那四個保鏢頓時分列兩旁,讓開空間。
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你傅錦行明明是兒女雙全,家庭幸福,為什麼要騙我的奶媽,自己的老婆懷不上孩子呢?如果這不是哄人,那又是什麼?”
完,他一臉譏諷地看著站在麵前的傅錦行。
眼看著對方一下子就點破了自己的身份,傅錦行倒也並不驚訝。
事實上,從他見到這個男人的一刹那,就預料到了會暴露。
“哦,原來剛才那個老太太是你的奶媽,真是失敬了。”
隻見傅錦行臉上的笑容不減,客氣地道。
“你用不著跟我兜圈子,我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也知道你想要什麼。”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跳過傅錦行,又落在了孟知魚的身上。
“傅太太的命可真大,吃了那麼多保胎藥,還能把孩子生下來,自己也活得好好的,倒是十分出乎我的意料啊!”
他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眼看著對方似乎知道一切,但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傅錦行的心中滑過一絲不安。
這種感覺,對他來,無疑是陌生的,也是令人不爽的。
“不知先生的尊姓大名,如何稱呼呢?”
略一沉吟,傅錦行開口問道。
雖然豪表麵上看,是明銳遠的人,但從他輕易就出賣了明銳遠這一點上來看,也未必是真的。
他很缺錢,有可能早就背叛了明銳遠,隻是明銳遠根本就不知道而已。
像明銳遠那種任性又自負的人,是絕對不會把豪這種人物放在眼裏的。
可往往越是不起眼的人物,越能影響整件事的走向,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個道理,明銳遠恐怕是永遠都不會明白了。
“你大搖大擺地跑到我的地盤上,居然還不認識我,萬一傳出去了,那我多丟人?”
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傅錦行的問題,而是兩手一攤,一臉無奈地問道。
“是你的奶媽帶我們來的,不是我們自己闖進來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孟知魚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大聲道。
男人重新看向她,表情裏帶著玩味:“哦,也對,傅太太得沒錯。的確是這樣,是我的奶媽帶你們過來的,不是你們兩個人自己闖進來的。”
他重複著她的話,完之後,對身邊的保鏢搖晃了一下手指,低聲吩咐道:“做事。”
為首的一個保鏢立即轉身,走出了包房。
孟知魚抿了抿嘴唇,一臉厭惡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但是,她又無比肯定,這麼令人討厭的男人,自己要是真的見過,就算失憶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印象。
正想著,剛才那個保鏢已經回來了。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什麼東西,孟知魚定睛一看,是一個巧的方形玻璃杯,用來喝威士忌那種。
保鏢將杯子往茶幾上一倒扣,掉出來一截血肉模糊的手指。
“啊——”
孟知魚看清之後,不可避免地尖叫了一聲。
緊接著,她就用手捂住了嘴,同時彎下了腰,發出一陣幹嘔的聲音。
是那個老太太的一根手指。
傅錦行雖然沒有出聲,但臉色也已經變得難看至極。
“做錯了事,就要受罰,不管是我的親媽,還是我的奶媽。你看,我已經懲罰了她,接下來,就要談談我們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