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金斯電影院,在本城是首屈一指的私人電影院,擁有著七十多年的曆史。
據他的第一任主人霍普金斯先生是一位電影發燒友,珍藏著上千部早期的電影膠片,卻不慎因為一場大火,燒得一無所有,隻好賣掉了心愛的電影院。
布魯諾家族將其買下,又重新裝修,並且對外營業,但保留了原來的名字。
“這個電影院的現任擁有者是蘭德的堂伯,也是布魯諾家族的一個生意人,聽兩家私交很好。”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資料,傅錦行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明銳遠和孟知魚道。
“那又如何?我還不相信了,他把我們約在這裏,真敢殺人嗎?”
明銳遠的孩子脾氣又上來了,不屑地一撇嘴,似乎對傅錦行的謹慎感到多此一舉。
“不管怎麼,進去之後,你們兩個人盡量不要分開。”
傅錦行一邊提醒著,一邊用眼神對孟知魚示意著。
“知道了。”
她沒有再流露出不情願的神色,而是十分配合地回答了一聲。
孟知魚的態度令明銳遠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是很討厭自己嗎?
怎麼搖身一變,又要跟自己待在一起了?
不過,明銳遠顧不得那麼多。
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跟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甚至覺得,要是慕敬一把自己跟她一起關在地窖裏,那就好了。
“好了,進去吧。”
傅錦行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霍普金斯的格局還跟曾經一樣,乍一看起來,有些老舊,但其實隻是根據原來的樣子,進行了一比一的仿製,保證了那種時代的印跡。
他們三個人一走進電影院,就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迎麵而來,麵帶笑意地道:“請問,是傅先生嗎?”
傅錦行冷笑一聲:“慕敬一在哪裏?”
男人麵不改色地回答道:“我們老板已經恭候三位多時了,請跟我來。”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電影已經開始了,還請各位保持安靜,盡量放輕腳步。”
明銳遠實在受不了了,脫口道:“居然真的請我們來看電影嗎?我看他根本就是想耍人……”
麵對他的指責,西裝男人並不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一些。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是我沒有清楚,這可不是普通的電影,而是我們老板托了很多關係,也花了一筆巨款才拿到的。而且,由於是蠟盤發音,想要利用現代器材將它播放出來,也頗費周章……”
對於他的這些話,明銳遠聽不懂,也不想聽。
他打斷西裝男人:“好了,你帶我們過去吧。”
見他對藝術毫無尊重,西裝男人隻好噤聲,無奈地搖了一下頭,在前麵帶路。
將三個人帶到最裏麵的一個放映廳,男人做了一個手勢,請他們進去。
他還忍不住又一次提醒道:“請盡量放輕腳步。”
明銳遠瞥了他一眼,直接推門而入。
孟知魚緊隨其後,傅錦行則是等西裝男人離開之後,才不著痕跡地掏出一張薄薄的卡片,抵在門鎖之間,防止有人將其反鎖。
做好這一切,他才跟上明銳遠和孟知魚,借著大屏幕上傳來的微弱光亮,向後排座位走去。
傅錦行向四周環視,認出這是整個電影院裏最為豪華私密的放映廳,也是座位最少的,隻有一百三十八個。
中間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頭發都白了的老人,他們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的屏幕。
老電影的畫麵質量,實話,實在不敢恭維。
雖然膠片明顯是修複過的,但也頂多隻能算是看個情懷,看個熱鬧而已。
隻不過,對於他們來,這已經是比過年還高興的事情了。
明銳遠已經在角落裏發現了慕敬一的身影,他坐在一個旮旯,很不顯眼。
“你幹嘛……”
一見到慕敬一,明銳遠明顯氣不打一處來,他剛要問個清楚,慕敬一便立即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
“噓。”
明銳遠憤憤地瞪著他,又扭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影影綽綽的人形,氣得一時間不出話來了。
真是他媽的瘋了!
一頭霧水的人除了明銳遠之外,還有孟知魚,她也是不明所以,搞不清楚慕敬一到底想幹嘛。
“坐。”
慕敬一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眼睛還在看著電影。
明銳遠和孟知魚誰都不想挨著他,兩個人很有默契,往旁邊退了退。
落在後麵的傅錦行當仁不讓地在慕敬一的身邊坐了下來。
等他坐下了,明銳遠和孟知魚也才坐下。
“慕先生真有雅興,哦不,應該是真有錢才對。這可是國內第一部有聲電影《歌女紅牡丹》的拷貝,南洋人曾用高價拍下,還被譽為‘電影界的創舉’。想不到,托慕先生的福,我們竟然能在異國他鄉看見這部老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