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打開了免提,為的是讓傅錦行也聽到這一通電話內容。
“慕先生,有何吩咐?”
電話一接通,那邊的男人就恭恭敬敬地開口問道。
“按照原計劃行事,可以開始了。”
慕敬一冷笑道。
很明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原本的計劃是什麼,隻等著一個正式開始的時機。
“好的。”
對話十分簡短,隻有這麼簡單的幾個字,慕敬一按下了結束鍵,一臉挑釁地看向傅錦行。
令他有些失望的是,傅錦行既沒有流露出焦急擔憂的神情,也沒有暴跳如雷,甚至淡然得有些置身事外了。
“你假裝冷靜也沒有用,現在你人不在中海,就算遠程指導,也有時間差。何況,你已經自顧不暇了,要不了多久,傅氏就會徹底斷送在你的手上,我要讓所有人看一看,你這個從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繼承人,恰恰是害了傅氏的元凶!”
慕敬一語氣猙獰地道,好像已經看到了傅氏集團的覆滅,他的嘴角上揚著,帶著一絲殘忍。
“梅斕生下你,自以為多了一道保命符,其實,你才是她的催命符!哈哈哈哈哈!”
他抬起頭,對著花板大聲地笑著。
如果孟知魚沒有看錯的話,慕敬一的眼角似乎濕了一片,閃動著晶瑩的光。
他執著了這麼多年,想必就是為了這個結果吧!
“傅氏不會斷送在我的手上,起碼在我活著的時候,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至於你,你的自卑,你的無助,你的迷惑,你的一切不甘心,都不會從我這裏找到答案!”
傅錦行注視著他,冷冷地道。
他從不認同父債子償這種狗屁一樣的法,所以,也不認為自己的存在是一種原罪,慕敬一想用這種理論來擊倒他,想都不要想!
“即便我的出生傷害到了你,但我也不欠你什麼,更不存在是我搶走了你的命運!”
傅錦行從來都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換成是普通人,不定早就被慕敬一的歪理邪給帶跑了,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但他不會。
“就是!你被親生母親拋棄的時候,她隻有你一個孩子,並不是在兩個裏麵選一個,你恨別人有用嗎?你最應該恨的人,其實是你自己才對吧,你們外國人不都喜歡強調原罪嘛,你被丟棄就是你自己的原罪,你一出生就帶來的!”
看了慕敬一一眼,孟知魚也在一旁添油加醋,不管對不對,先罵幾句再,省得這個男人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嘴臉,繼續大放厥詞!
有本事,去找梅斕對質去,問問她,為什麼要丟掉自己。
在這裏找別人發火,算什麼本事!
孟知魚對自己那個一貫自私自利的婆婆,可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就算慕敬一把梅斕逼死了,她也並不同情,反而認為那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事情。
“牙尖嘴利的女人,當初沒有毒死你,是我太心慈手軟了!”
慕敬一動了動嘴唇,惡狠狠地注視著孟知魚。
他的確是瞧了這個女人,主要是慕敬一的骨子裏對女人有一種生的蔑視,認為她們都是愚蠢犯賤的產物,所以壓根也沒往心裏去。
現在想想,確實不應該,斬草必除根,射人先射馬,沒有趁早殺了傅錦行最愛的女人,錯失良機!
“聽你的語氣,好像很瞧不起女人,我詛咒你,讓你這輩子死也死在女人的手裏!”
孟知魚氣哼哼地道。
剛一完,她就被傅錦行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拉到了他的身後。
“慕敬一,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在傅氏安插了你的人嗎?”
傅錦行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慕敬一到底已經策劃多久了。
如果他早有準備,憑他的本事,多放幾顆棋子在傅氏集團,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怎麼了,終於知道害怕了?”
慕敬一扯動嘴角,慢條斯理地道:“隻要我想,我可以隨時隨地知道傅氏內部的風吹草動。你大概想不到吧,就連你們的董事會裏,也有我的人,而且不止一個。其他高層,更不在話下,我也懶得一個個去記住。”
他的語氣越是慢悠悠的,就越是顯得心中得意,帶有一種在賣弄的味道。
傅錦行想也不想地問道:“是那個趙總吧,他一直和我作對,每次召開會議,也總是向我率先發難。”
董事會的人數有限,除了他之外,傅錦行暫時想不到其他人。
“嗬嗬,你還不算太蠢。不過,這也隻能明是姓趙的太蠢,為了向我表明忠心,他總是在你麵前挑釁,早早地暴露了身份。”
慕敬一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嘴,麵帶不屑。
他拉攏趙總,隻是因為這個男人在傅錦行的麵前一向不得寵,稍微一給甜頭,對方就會跟一條狗似的主動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