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孟知魚不話了,慕敬一心頭一動,又補充了一句:“要是你肯乖乖聽話,我或許有辦法讓你女兒重見光明。”
最後四個字,徹底令孟知魚心髒狂跳,又驚又喜。
“你……你怎麼會有那麼好心?”
她很快冷靜下來,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
之前慕敬一花了那麼大力氣才能下毒,又怎麼會搖身一變,從行凶者變成施救者,還痛改前非?
想想也知道了,其中一定有詐!
“你剛才不是了,你和傅錦行離婚,就沒有關係了,你們的孩子也不算是傅家人。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必要跟兩個孩過不去,不是嗎?先好,我隻是有可能,沒有一定,到時候要是不行,你可不要哭哭啼啼地我話不算話。”
慕敬一一臉煩躁地道。
他可真是瘋了,為什麼會跟這個女人這麼多廢話?
她的女兒能不能看見東西,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傅錦行的孩子,瞎了就瞎了,那也是她活該,投胎到了這個家庭。
但是,慕敬一也不上為什麼,想都沒想地出了這麼一番話。
“好,我答應你!”
孟知魚緊咬著嘴唇,用力地握緊了拳頭,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了出來。
“你瘋了!這種人的話你也相信!我看你根本就是早就動了心思……”
傅錦行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白,他的嘴唇哆嗦著,伸手指著孟知魚,厲聲喝道。
“你少血口噴人,我看,明明是你跟張子昕一直不清不楚,不然的話,她為什麼忽然在這種時候回來?”
孟知魚反唇相譏。
兩個人的默契一向很好,即便在這種時候,也是不需要任何演練,就可以表現得十分自然,像極了一對吵紅了眼的夫妻。
“胡八道!”
傅錦行勃然大怒,他伸手就要再次往她的臉上招呼,卻被慕敬一給淩空擋住了。
“行了,打女人難道是什麼得意的事情嗎?有一次就夠了。”
慕敬一回頭看了一眼明銳遠,那意思是,讓他放心。
見狀,明銳遠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一看見傅錦行又要動手,再次坐不住了,但明銳遠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亂動,傷口就繃不住了,一定會裂開。
“口無憑。”
慕敬一鬆開手,傅錦行便馬上收回了手,一臉恨恨地看著他。
“幸好這裏是我的地盤,要醫生,有,要律師,當然也有。”
慕敬一的臉上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他當著其他三個人的麵,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他沒有開玩笑,直接叫來了布魯諾家族的律師團。
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半時之內紛紛趕來,當他們得知,隻是為了辦一個離婚手續的時候,眾人的表情都十分尷尬,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提出質疑。
由於傅錦行夫婦都是中海人,他們的婚姻登記手續也是在當地辦的,想要在海外解除關係,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慕敬一冷笑:“我可以就可以,我今可以就今可以。不過,我反正是沒什麼好著急的,公司要變的人不是我,孩子要治病的人也不是我。”
一句話,將孟知魚的思緒徹底拉回了現實。
再耗下去,醒醒會怎麼樣?
父母都不在身邊,就算醫護人員再盡心照料,可每當需要做出重大決定,還是必須有法定監護人在場才可以。
“你記住你剛才的那些話,要是你騙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更大的代價!”
她不忘威脅道。
一看到慕敬一來真的,傅錦行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他和孟知魚一開始的意思,隻是想要造成一種失和的假象,讓慕敬一放鬆警惕,以為他們兩個人真的鬧起來了,然後再隨機應變。
關鍵是,慕敬一相信了,卻趁機倒打一耙,拿離婚作為條件。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假如傅錦行堅決反對的話,對於慕敬一來,沒有任何損失。
隻是他卻不可能離開這裏了。
而且,還會被對方識破。
“那些藥都是我親手抓的,如果連我都救不了你的女兒,估計也不會有人能救得了她了。你現在隻能相信我,賭一把。”
慕敬一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囂張,他看著孟知魚一點點地垂下了眼皮,終於開口道:“行,我離。”
明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和孩子才會答應,但是聽見這句話的一瞬間,傅錦行還是有一種心如刀絞的感覺。
這個女人為自己生兒育女,承受了太多不必要的非議,甚至有好幾次出生入死,都是跟他有關。
到了現在,還要被迫和他分離,才能換來一線生機!
“那你呢?”
慕敬一明知道傅錦行心有不甘,還要故意詢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