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原來你一直不放心的,是我手裏的股份?”
傅錦行覺得自己聽明白了。
隻不過,除了感到一絲可笑之外,他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
“明銳遠,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現在的明氏真的有資格跟我分庭抗禮?你應該清楚,明氏的欣欣向榮隻是假象而已,你可以隨便去查內部賬目,明達為了惡心我,各種招數無所不用其極,其中一個,就是在不停地美化公司現狀,給外麵那些股東許諾不切實際的蛋糕!就這麼一個花架子,你居然以為我會對它眼饞?你醒一醒吧!”
到最後,傅錦行已經被氣笑了。
看來,他實在太高估這位故人之子了。
基因這種東西,果然是不能輕易改變得了的。
明銳遠的親生父親,是那群混混中的某一個,導致他根本就不具備生的經濟頭腦。
就算他極其聰明早熟,那也不過隻是聰明而已。
難怪明達從來沒有想過,把公司交給他。
哪怕是在他還不知道慕敬一的存在的時候。
“就你這個心態,別慕敬一還在,就是他死了,明達也不會主動把公司交給你!當然,現在你總算心滿意足了,明氏終於是你的了。不過,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守業更比創業難,要是你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公司沒兩年就倒了,慕敬一搞不好會笑掉大牙!”
丟下幾句狠話,傅錦行轉身就走。
“等、等一等!”
明銳遠麵露急色,想要挽留他。
“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酒,這種酒,需要在正確的時間地點,和氣味相投的人喝才行。可惜,你不是。”
傅錦行停下了腳步,緩緩地開口道。
然後,不等明銳遠再什麼,他直接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等到傅錦行到了明氏樓下,有些消息靈通的記者已經提前候在那裏了。
一看見傅錦行出現了,他們頓時一擁而上。
“傅先生,關於明氏內部出現的人事變動,請問您是怎麼看的?”
“大肆收購明氏股票,這是傅氏在進行戰略投資嗎?”
“有人唱衰今年的中海經濟,請問傅先生是否持有樂觀的態度?在經濟大環境整體不景氣的情況下,傅氏大量投入現金抄底,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那些記者拋來一個又一個刁鑽的問題,令人應接不暇。
“第一,購入明氏股票,是我個人的投資行為,與傅氏無關。沒人規定,我作為傅氏總裁,不可以進入股市吧?第二,大環境不景氣不是我憑借一人之力就可以扭轉的,但我願意為家鄉的經濟建設出一份力,維持良性競爭。第三,關於傅氏的投資方向,集團每年都會公開相關消息,各位可以關注一下,就不要再來問我了。謝謝。”
傅錦行言簡意賅地回答了其中一部分問題,然後就在幾個隨從的貼身保護下,直接上車,離開了明氏。
在這種時候,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一個人靜一靜。
明氏變,成為了中海商界這兩最引人驚歎的話題。
一個才成年的毛頭夥,即將成為明氏集團的下一任當家人,無論怎麼看,都好像一個大的笑話。
針對明達的調查工作,目前已經到了尾聲。
“聽,那些證據不足以對他進行起訴,想不到,最後竟然出現了大反轉?”
曹景同將最新消息彙報給了傅錦行。
想不到,他卻沒有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傅先生,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
轉念一想,曹景同似乎明白了什麼。
“不然,你以為明銳遠是怎麼拿到公司的?這是他和明達之間的交易。”
傅錦行一手按著太陽穴,有些疲憊地道。
“能在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心思,環環相扣,一步步走下來,明銳遠真的不是一個可以放心的人。不得不,連我一開始都被他給蒙騙了,以為他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仔細地想了一下前因後果,曹景同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苦笑一聲,無奈地道。
無論是跑到晟威去學習,還是查出明達多次指派人手動手腳,甚至是鬧出被人暗殺的事情,這些其實都是在明銳遠的算計之中。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隻要他去了晟威,明達就會按捺不住,接連對你們兩個人下手。甚至,我難免懷疑,那次外賣中毒事件……”
傅錦行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輕聲沉吟道。
被他這麼一分析,曹景同也不禁大驚失色,他脫口喊道:“不是吧?難道當時的兩份外賣,是明銳遠故意換過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的心思就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