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謝昕喬的電話再次打來了。他問謝馳喬有沒有把錢準備好,謝馳喬說已經備好了,蛇頭也幫他找好了。謝昕喬讓寒亦把錢提到一個他指定的地方。
謝馳喬把一個裝滿箱的小型鋁箱交給了寒亦。
“你要小心點。”
“隻要能救出久久,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她也知道這次去凶多吉少。已經窮途末路的謝昕喬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這個你帶著。”他把一個小型的監控器別在她的衣領底下,“我會開車遠遠地跟著你,如果有危險,我會知道。”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男人。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快要四年了,四年的時光一閃而逝,昨天的種種好像發生在眼前一樣。她主動地抱了抱他,今天是她的末日嗎?她還會不會回來見到這個男人嗎?
她走到門口,依照謝昕喬的吩咐,她沒有坐自己家的車,而是選擇了一部計程車。她按照他的地址上了一棟舊樓。走到六樓,她敲了敲門,門竟然被打開了。可是門內卻空無一人,她走進去,看到一部破舊的沙發上有一個奶瓶,還有一包已經打開的尿不濕,心頭卜卜地亂跳起來。她趕緊衝到其它房間還是沒有發現有人,但是發現了一個嬰兒搖籃,看起來還是簇新的,鋪了軟和的小被子與枕頭,可是那搖籃裏也沒有久久的影子。
這時電話響了。她連忙打開自己的手提袋,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在響。這聲音似乎是在別的地方傳過來的。她在房裏轉了一圈之後,最後在床頭櫃上找到了一部不起眼的手機。
“喂,你把錢帶來了嗎?”
“帶到了!”她焦急地說道,“我的女兒呢?”
“你現在爬到天台上去,那裏有個水箱,你的女兒就在那裏……”
“喂,你說什麼?久久呢……”她急不可待地問道。可是聽到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
她心急如焚地追上了天台,那隻水箱足有一人那麼高,她搬來了一把舊凳子,好不容易夠著了,隻看了一眼,差點嚇得從凳子上跌了下去。因為水中漂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嬰兒!
她的喉嚨僵硬得不像自己,好不容易抓住那個嬰兒的腳,發現觸感不對,原來是一個玩具娃娃。
“錢呢?”從她身後的木門內徐徐地走出來一個男人。謝昕喬的嘴角微牽了牽。
“在這裏。”她爬下凳子,拍了拍鋁殼箱。“久久呢?你把久久帶到哪去了?”
“你小聲一點。難道不怕把久久吵醒嗎?”他把食指放在嘴唇的中央,示意她輕聲點。“把錢交給我!”
“不,我要見到久久才會把錢給你!你告訴我,她在哪裏?”她牢牢地抱著那隻箱子說什麼也不肯先給他,因為萬一他反悔了呢。
“你真的不先把錢給我嗎?”他雙手交叉著抱在胸前,饒有興味地對她說,“看來你希望你的女兒想冒險。”他用手一比劃,她循著他的手勢張望了一下。
這一看,她頓時魂飛魄散。她看到有一輛嬰兒推車正停在天台的邊沿周圍,時不時因為風的緣故,推車向前微微地滑動著。
她這時才看到原來連著推車把手的還有一根繩,那根繩索的一端正握在謝昕喬的手上。
“你現在決定把錢給我了嗎?”他的臉色很平淡,似乎有一種幸災樂禍的笑容。他抬起手的時候,卻看到她的淚水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