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在笑些什麼?”顏路問道。
無憂斂了斂神色,沒想到顏路會在看自己,便道:“小聖賢莊集天下儒雅,各位當家又是名士風度,無憂一介女流,倒是沾染了些儒士的風度。有附庸風雅之嫌啊。”
伏念和顏路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子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一來,誇讚了儒家,卻也沒有諂媚,二來,實話實說,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個透。
難得子房能找到這樣的女子。伏念和顏路無不如此想著。
無憂見伏念和顏路看自己和張良的神色有些曖昧,想著一定是張良說了什麼,狠狠瞪了張良一眼,可惜,張良故作委屈不解,一來二往,在伏念和顏路的眼底,就成了打情罵俏。
到了前莊,張良去了六藝館。無憂則是和顏路伏念兩人在一邊的亭子裏下棋。
接連下了二十盤,伏念和顏路也找出了些門路。五子棋雖然沒有圍棋象棋的步步為營,卻也不失為一種好棋。
“看來此棋卻也精妙。”伏念道,“對了,前些日子,師叔去了哪裏?”
此刻,伏念是對著顏路說,但似乎也不避諱無憂在場。
“師叔答應子明的一個要求,前去救人。”顏路含糊不清,可是無憂卻是清楚,天明之所以可以下棋下贏了荀子,是張良的注意。借著夕陽的照射,依照窗戶格子為棋盤,天明就按照張良下的位置下去。
難得張良可以相處如此精妙的辦法,也讓荀卿出門救治端木蓉。
相助墨家一事,伏念也不知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雖然張良一直沒有透露,但是,無憂也不相信,憑借伏念儒家大當家的地位,顏路和張良交情甚好的關係,會一點也猜不到。還是,就算猜到了也不說?
想到以後,秦始皇的焚書坑儒,無憂不由為這大好的小聖賢莊,儒士風度,民族典籍感到惋惜了。
“姑娘在惋惜些什麼?”
顏路都是能看出人的心思,無憂的一點點變化也逃不過他的眼。果然是一個深藏不漏的角色。無憂微微一笑,道:“二當家真是心思過人。無憂隻是感歎大好河山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雖說物是,人卻非人。”
“姑娘心思玲瓏剔透,難怪子房……”伏念沉聲道。剛剛他的憂慮,莫非她也看出來了。這亂世紛爭。又有哪些人可以完善?自從,李斯來了小聖賢莊之後,他就一直感到不安。
“伏念先生謬讚了。無憂倒是以物喜,以己悲了。”
“哈哈,這世間,能有幾人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伏念嗬嗬一笑,這還是無憂第一次看到伏念笑。
“既然如此,不如放開一切。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也不失為一種處世原則。”
伏念頷首,目光幽深地看著無憂。顏路也是同樣的神色。誰能想到,庖丁,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會有一個這麼玲瓏的夥計?
“無憂姐姐!”
“洛姑娘。”
“漂亮姐姐!”
三聲呼喚響起。看去,原來是少羽天明米舟三人。伏念和顏路對視一眼,看來,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