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丁書瑤兩人道,“兩位道友,請隨我來。”
說完,他還特地看了一眼錢和丁書瑤兩眼,不過馬上就將視線移開了。而這個小動作丁書瑤和錢旭都注意到了,他們對視一眼,有點疑惑。
之後,丁書瑤和錢旭便跟著方臉修士,一人騎著一隻仙鶴,穿過濃霧,往太玄宗的方向飛去。這會,丁書瑤才將太玄宗的麵貌看清楚。
說是一座山,其實是由六座連在一起的山峰組成的,每座山峰越往上靈氣也就越充裕,山上空氣清爽,靈植遍布,景色相當漂亮。
不過丁書瑤和錢旭隻是稍稍看了一眼,然後直視前方,並沒有表現出疑惑的神色。讓飛在最前邊的修士有點疑惑,他接待過好幾批有元嬰令牌的修士了,他們剛進來的時候眼睛四處亂看,臉上則是一副震驚的神色,嘴巴裏嘰嘰呱呱問個不停,問得他都非常不耐煩。而這兩位,好像見怪不怪的樣子。
他又想到剛才把令牌給趙師叔時,他那吃驚的樣子,於是心中忍不住嘀咕著,這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連一向鎮定自若的趙師叔都不淡定了?
沒多久,方臉修士的仙鶴飛到最矮的一座山峰上,然後在一座大殿前將方臉修士放下來。丁書瑤和錢旭的仙鶴也在那裏落下來。
方臉修士帶著他們進了大殿。
這大殿很寬,大概能容納上千人。殿內空蕩蕩的,隻是最裏麵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一個修士正坐在莆團上打坐。
剛進大殿,丁書瑤便覺得殿內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隻是那氣息收斂起來了,不容易發現。但丁書瑤知道,這股氣息的主人至少是元嬰修為。錢旭也在進大殿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過馬上就將視線移開。
方臉修士朝打座的修士行了一禮,道,“趙師叔,人帶來了。”
那趙師叔和顏悅色地道,“辛苦你了,先下去吧。”
“是。”方臉修士說完便退出了大殿。
趙師叔長得圓圓胖胖的,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丁書瑤看了一眼,便知他是結丹初期的修士,不過結丹的時間應該不長。
趙師叔一臉和藹地問,“兩位怎麼稱呼?”
“在下丁書瑤,見過前輩。”
“在下錢旭,見過前輩。”
“好好,”趙師叔笑眯眯地說,“丁書瑤,這塊元嬰令牌你從哪裏拿來的?”
這個問題錢旭和她商量,由錢旭來解釋。於是,他站出來,道,“前輩,這塊令牌是我的師父給的,而給他這塊令牌的人,卻是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尊。據師父說,當年師尊救了厲陽真人,厲陽真人便發了道元嬰令牌給師尊,不過師尊因為沒幾年便突破元嬰,飛升到上界了。於是,他就將這塊令牌傳給了師父,然後師父又傳給了我。不過我因為已經築基,已經過了入貴宗的年紀,便將這塊令牌給了我的未婚妻。”
一聽到“未婚妻”四字,丁書瑤心下震驚,當初兩人可是說好的,說她是錢旭的妹妹,怎麼被他說成是未婚妻了?然後又是大怒,他們兩人的隻是普通朋友關係而已,錢旭不經過她的同意便私自將兩人的關係說成那樣。她氣得狠狠瞪了錢旭一眼,眼光中充滿了狠戾,不過現在不是向錢旭發火的時候,於是,她暫時忍下來了。
趙師叔饒有興致地看了兩人一眼,在修仙界,極少有人願意結婚的,有未婚妻或者未婚夫的事情還真不多見,除非是某些利用婚姻來聯姻的世家,這兩人倒是想法與眾不同。
又問,“你師父和師尊名諱是?”
“師尊蓮花仙子,師父趙貞。”
“竟然是蓮花仙子!”趙師叔驚歎道,這蓮花仙子他還是練氣期的時候聽過她的大名了,關於她的傳說也有很多。她當年在天元大陸上也是一個傳奇般的存在,以散修的身份修修煉到元嬰,然後突破元嬰修成化神飛升到上界。他現在倒是明白了,厲陽師叔如此看中這塊元嬰令牌。
“不知令師現在?”
錢旭歎了口氣,“師父已經坐化了。”
趙師叔奇怪地問,“怎麼會坐化呢?”他師尊蓮花仙子當年可是名震天元大陸的第一女修士,資質極好,收的徒弟竟然坐化了?趙師叔多少有點好奇。
“師父是五靈根的資質,修煉到結丹之後便再無法再進一步,在十幾年前坐化了。”
錢旭的臉上揚起淡淡的憂傷,仿佛是在追憶泉下的師父一般。
趙師叔也不禁唏噓感歎,“你不必難過,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緣法。”
錢旭的臉色這才好一點,“多謝前輩。”
“唉!”這時候,大殿內突然間傳來一聲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