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沒人生養的野種,根本不是純正的神族後裔,洛羽如今又愛上了別的女人,所以連家也不要了。”天後眉心的花鈿流光氤氳,目光幽深的審視洛清,精神威壓凝成實質攻擊。
對於女人而言,以犀利言辭攻擊一個人,折損她尊嚴,辱沒她的人格,比將敵人千刀萬剮還要痛快。天後與雲婧都清楚認識這一點,尖酸刻薄的話一點點闖入洛清的耳郭。
“洛羽上神是離家出走的嗎?這還真不知道。”雲婧看著洛清被人折辱,在眾目睽睽下忍氣吞聲,心情又飛揚幾分
“洛羽平日裏就畏手畏腳跟個縮頭烏龜似的,如今被氣走,也是尋常。”
聽著二人諷刺謾罵,洛清冷著臉,清幽的目光迅速環顧一周,見圍攏的仙人數量眾多,心中有了計較。“父神是否作孽,我是無法知道的。但是我曾聽父神睡夢中呢喃,言他曾與您有過一段孽緣,這其中的糾葛能震懾萬物,一份癡情更能使人潸然淚下。隻是當時天後心懷天下,眼巴巴的要做天下之主母,毅然決定嫁給天帝,才使父神痛失所愛,從此飽受煎熬,倒是可惜的很。”
四周頓時一片嘩然,目瞪口呆的望著天後與洛清,一時忘了反應。
一兩個腦子活絡的小仙卻福至心靈,雙眼賊亮的望著天後,不約而同的興奮至極點:‘辛秘啊,天後竟然與司幽上神洛羽有一腿,這等香‘豔之事,為何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既然是洛清上神說的,想必是真事,且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無知豎子,爾敢誣蔑本宮。”也不知被洛清言語中的肮髒之事羞辱,亦或是被戳中心事,天後臉上猛地浮現滔天之怒,一股子殺氣毫不掩飾的襲擊向她。
“若是算起來,天後您差點成為我的親娘,司幽之國與天界,確實是一段孽緣。”洛清側頭望向熙寧,那樣清冷的目光顯得陌生,待她回頭時,則森然蔑笑的望著天後。被她冰冷的目光注視,熙寧心底湧現不安與慌亂,像是錯過了某件最珍貴的東西。
天後雪白的脖頸青筋暴起,怒不可揭的瞪著洛清,因著洛清放肆的言論,又不得不鎮定心神。若此時動手殺她,隻會落實了方才的言論,清譽毀於一旦不說,更會引得司幽洛羽生出隔閡。
“這夢魘之中的胡話,怎能夠當真,本宮念你懵懂無知,以此小懲大誡。”天後和藹可親的笑著,掌心卻瞬息凝聚三分靈力,掌風悄無聲息的藏匿著劇毒,朝著洛清的心髒處擊去。
這一掌並不淩厲,沒有石破心驚的威懾力,更沒有光芒萬丈的金光,卻是最陰鷙最簡潔的一招殺擊。毒,無色無味。對仙者而言,上刀山下火海並不可怕,即便魂入地府、屍骨腐爛,亦能重塑真身位列仙班。雖如此,卻經不起毒素的侵蝕腐濁,仙者一旦沾染上毒素,便再無回天之力,隻能墮入六道輪回,將一身仙骨剔除幹淨,淪為凡人。
“小懲大誡?莫非父神說錯了,不是他追著您跑,而是您追著他跑?”洛清並不知對方隱晦的動作,仍舊逞一時口舌之快,猶如輕歌曼舞般呢喃著。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想來最終您是沒有追到父神的。也不知被哪個女人勾搭了,生下了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惜,實在是可惜。”她一邊搖頭晃腦的嚷嚷,一邊璨笑的凝視諸神,全然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一顰一笑都在折騰著人的神經與底線,使人神經繃緊又鬆開,再繼續緊繃。
“你……你很好……”天後氣急,手掌高高揚起,竟是用另一隻手朝著她臉蛋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重擊,洛清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隻感覺到一陣輕風刮過,然後半邊臉瞬間通紅浮腫,再次嘔出一口獻血。
“今日若不教訓教訓你,當真不知天高地厚。”天後甩了她一巴掌後,那蘊藏著劇毒的左手立即攻擊而來,沒有絲毫停頓,淩厲而霸道的拍向她的胸脯。
“母後住手。”熙寧蒼白著臉奔騰趕到,奮不顧身的擋在洛清身前,哀求道:“是我執意帶洛清來天庭的,她並未違背諾言。且她一心想複蘇天庭繁花,因為靈氣消耗過度而出現精神恍惚,在她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這才冒犯母後,錯把母後當成旁人,還望母後見諒,饒恕她的罪責。”
天後襲擊而下的力量生生頓住,隻差半分就要落在熙寧身上,她冷眼望著最寵愛的兒子,毫無感情道:“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