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呼嘯,席卷著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而落,萬物瞬間成為白皚皚一片。
花神界殿堂的屋簷懸掛著冰錐子,透明的冰刃閃爍光亮,隨著溶解的水滴一點點延長。在這冰寒地凍的季節裏,庭院中的秋千仍在蕩漾,承載著一個孩子的歡聲笑語。
“咯咯咯,父神快些。”四歲幼女身著朱紅的廣靈仙裙,乖巧的坐在秋千上,這孩子與凡間孩童一般,柔荑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粉雕玉琢的模樣十分討喜。隨著秋千蕩漾,單薄的身子任由狂風暴雪肆虐,卻不受風雪影響。
洛羽依言推動幼女的後背,指尖攜帶著數千朵鮮花飛舞,仿佛置身在雲霧繚繞的仙境,一把將她推的飛翔起來。
“飛起來了,我飛起來了!父神父神,你瞧我也可以飛了。”小女娃激動的嚷嚷著,滿心的自豪與成就,一心想索取讚賞。
“嗯,清兒如今八百歲了,即便是一隻笨拙愚蠢的蛤蟆,也該修煉成仙,騰雲駕霧了。”洛羽泰然自若的又推了一把。
蛤蟆都比她強?洛清小嘴一癟,戚戚哀哀的痛哭起來:“父神寧願生養一隻癩蛤蟆,也不要我這麼可愛的女兒,太傷我自尊了。”
因為淚水如泉湧,不過瞬間就在颶風暴雪中凍為冰渣滓,將稚嫩的臉蛋冰凍住。
洛羽嘴角猛抽,戳了戳她臉上的冰刃,忍不住道:“以後你若嫁了蛤蟆仙,估計就知道生一隻小蛤蟆的滋味了。若你真心喜歡,我倒不嫌棄女婿醜陋,更不會拒絕一隻蛤蟆小外孫,且隨緣去相遇。”
洛清本以為會被父神揉入懷中安慰,更會輕聲細語的替她解凍冰封,不想又是一句攻心鎖喉之言,傷心之餘,立馬用法力化去冰封,控訴的瞪著他,繼續嚎啕大哭。
“我肯定不是你親生的。”她從秋千上飛落,短胳膊短腿不斷擊打洛羽泄憤。
“你多慮了,我清楚自己當年做過的事。父神英勇不凡,玉樹臨風,必不會讓你母後有紅杏出牆的機會。”洛羽低頭望著她,淡笑的任她拳打腳踢。
“……”洛清啞然。
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厚顏無恥,毒舌腹黑,漸漸也懂得活學活用這一方法。
“清兒,風雪停了,你該練習精靈複蘇之術,將冰雪覆蓋的嚴冬變為生機盎然的春季,司幽許久不曾生機勃勃了。”洛羽揪著她的耳朵,耳提麵命。
洛清立馬停下攻擊動作,仰著淚眼婆娑的臉蛋,蹭著洛羽的雙腿問:“我能成為上神嗎?能繼承您的神位嗎?”
“你該撫躬自問,你心底最渴望的是什麼。當你尋到了心中執著之物,行動起來便能勢如破竹,一舉功成名就。”洛羽循循善誘。
洛清仰頭,賊亮賊亮道:“我要成為所向披靡的上神,震懾九州,名揚四海。”
洛羽彈了彈她的額頭,搖頭道:“不可。你不能太彪悍,不能太堅強。花神之位是我的神位,不該由你來承擔這份責任,你隻需尋找自己的方向,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況且,一旦你仙法所向披靡,你就會鼻孔朝天,然後就遇不到心儀的良人,即便有人不顧一切飛奔向你,你也隻會嫌棄對方太娘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