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等,五千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不是嗎。”洛清古怪的望著他。
五千年,足夠凡人重生輪回五十次,枯骨成灰輪回新生,相思成災又凐滅,莫非還嫌不夠久?
“是我唐突了。”熙寧心境驟然恢複平和,嘴角也再次浮現一種溫暖如春的笑容。
“沒事啦。如煙往事俱忘卻,心底無私天地寬,開懷就好。”
“清清好氣度。”熙寧徹底安心了,數千年來不曾有過波動的心,竟在她三言兩語之間起起伏伏。
他有一瞬間迷茫,望著她的容顏,迷離之中,突然聽到心口砰砰的跳動,強烈而有力量,一下一下,不受控製的加速。
“怎麼了?”被那樣炙熱的視線盯著,洛清察覺出不對勁。
“啊……沒有!”熙寧尷尬一笑,為了避免自己失態,立即幻化出一碟蟠桃,將一個水靈的蟠桃挑選出來,以風刃切割成小塊,去除皮送到她手中:“這是天界的仙果,你且嚐嚐。”
洛清早已被他手中的仙果吸引,忘了剛剛那瞬間的古怪。
聞到清新的水果芳香,笑逐顏開的接過,她張開唇,不客氣的大口塞入嘴中,瞬間一陣沁人的甜味在味蕾散開:“好吃。”
因為甜蜜的味道充斥口舌,她歡喜的眯起了眼,接二連三又塞了幾塊,笑眯眯的享受著這一份愜意與自在。
一百年的時候,洛清就住在熙寧的宮殿之中,偏居一偶不問世事,她潛意識裏屏蔽了所有關於司幽的消息。
每日,熙寧寸步不離的陪伴在她身測,或撫琴奏樂,或品茶聽曲紅袖添香,亦或是切磋仙法金戈鐵馬,隻要是她所願,他定傾盡一切相送,極盡溫柔寵溺。
在這一百年時間裏,洛清知道了什麼是尊卑與權位。天界製度嚴明,不容任何散漫放肆,更以身份來象征著待遇,尊卑有別,高貴低賤之分十分明了,與司幽之國無法相提並論。
她更知道了什麼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盡管那不是她想擁有的,卻在熙寧一點一滴的愛護下,沉迷在這份溫柔之中,有些分不清是感動還是淪陷。
整整一百年,不乏一些嫉妒她的女仙出現在眼前,或嘲或諷,刻薄議論,設計陷害之事,層出不窮。
因不是在司幽之國,又是熙寧請來的客人,洛清很是賢惠大度,不與之計較,卻縱容了對她指指點點的女人們。
悠閑愜意的日子,總是飛速的。它從你指縫之間流逝,連半絲痕跡都不留下。
此刻,熙寧微笑的帶著洛清飛到了一座空靈的神山之巔,指著山腳下的一片土地,眉眼如畫道:“清清,這是天帝賞賜給我的,名為朝雲之境。此處鍾靈毓秀,靈氣充裕,我想作為聘禮贈送於你,希望你接受。”
“聘禮?”洛清腦子轉不過彎,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說到聘禮。
“這百年來相依相伴,我對你發乎情,止乎禮,不敢僭越半分,但心中的情意卻是滿滿的,沒有半分虛假。我倆相濡以沫的日子,你定能感受到這份愛慕。”熙寧深情款款的告白,牽著她細嫩的手掌,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胸膛,當那處葇臆落在心髒之上,使他勇氣倍增。
洛清一時不知如何回應,見他溫柔似水,往日的一幕幕浮現眼前,他總是溫柔謙和的,從不疾言厲色,更不會對她冷眼霜顏。
“對不起,有一件事,我想還是讓你知曉。”熙寧瞧她迷迷糊糊的模樣,另一隻手撫摸她的臉側,眼底細碎的光芒閃爍,有些害怕失去這份溫暖。
洛清心猛的一縮,被他小心而珍視的目光撼動。見他愧疚的神色,突然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事,而且事關她的,十分要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