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有一種預感,他認識這女孩,而且還特別熟悉。
“小璃,是你嗎……”前行的路上,易寒心中喃喃,並隱隱有些期許起來。
方才天驢族人所說的關於小女孩的特征,在易寒看來,與小璃別無二致。對於小女孩能一掌拍死天驢族族主,易寒雖感到驚訝,卻不覺得稀奇,因為他在十五年前,於九黎族中曾目睹過小璃突然爆發,將來襲的紫衣人擊退的一幕。
而且這四年來,易寒派人已經幾乎將赤乾之地找遍,雖又找到了一些九黎族人,可小璃卻始終不見蹤影,而今,這地穴天地廣闊,易寒自忖,或許小璃就是被傳送到了這裏!
念動中,易寒的眼神越發篤定起來。
朦朧的遠空之下,逶迤的山嶺蜿蜒曲折,連綿之狀,猶如一條蟄伏的長蛇。在這山嶺當中,有著一處極深的穀澗,清流潺潺,怪石臥波,加上遍布的青蒼之色點綴,猶如一幅百裏畫卷。
不過,原本的幽雅恬靜,在此時卻多了不少喧囂之聲,一道道走動的身影,猶如一抹肆意揮下的墨痕,將畫卷的絕美刹時破壞。
眾多來自各個族落的年老青少之人,皆在一片怪木林前徘徊,在這些徘徊之人的前方,還有著二十餘人,正在盤膝而坐,雙手掐訣。
怪木林占地約有方圓五裏,麵積雖大,可眾人卻不敢踏入一步。
因為這怪木林,是一座殺陣,棵棵樹木,便是陣基!怪木參天,透著股股蒼老之勢,由此可見,這座殺陣是出自超然存在之手,而且從布下至今,已然存在了不知年幾歲月。
因為林間有著不少樹木破敗枯朽,所以這座殺陣也就成為了一座殘缺之陣,有了極大的破綻可尋。可盡管如此,對於圍守在陣外的人們來說,想要破陣,依舊有著極大的難度。
“此陣若再不破,那小女孩遲早會葬在其中!”人群中,有人起了不耐。
“未必,這小女孩的體內有著你我都難以抵抗的力量,這座殺陣未必就能殺了她!”一人回駁道。
“就算擁有再大的力量,不會使用,身入絕境之下,還不是死路一條!如今已過去了數日,這女孩還能活著嗎?我等在此盤桓這麼久,還不如早早散去,該找碎片的找碎片,尋機緣的尋機緣!”一個臉有花斑的老者道。
“要走你走!僵烏,誰人看不出你的那點兒心思,我們離開了,你靈鹿族好獨攬那女孩兒!”一人聞聲,當即譏諷道。
“找到了嗎?”眾人嘈雜中,一個正在破陣的青衣老者緩緩扭過頭,向身後一個青年男子問道。
他們破陣的這二十餘人,皆在術數一道上有著一些造詣,但數日已過,他們卻依舊難將此陣勘破。
青年男子身旁,壘摞了一卷卷如小型山丘般的竹簡,此刻,他的手中正翻看著一卷。這些,盡是流傳自上古的一些陣法,參不透眼前的殺陣,他們隻好翻閱這些古法,謀求從中找出一些端倪。
聽到青衣老者問話,青年搖了搖頭,同時將手中的竹簡又壘在了身旁的小山丘之上。
青衣老者聞言,頓時露出了沮色,不過,就在他扭回頭的刹那,青年男子看著新翻開的一卷竹簡,卻驀地露出了驚喜之色。
“師傅,找到了!”
青衣老者聞聲,眸光頓時一閃,之後將竹簡一把抓起,看了起來。
這些竹簡中的記載的魂術陣法,他們大都沒有修習過,不過,通過閱覽,卻可從修煉之法中找到破解之法。
“幻木無量陣!”老者喃喃,值此刻,與他一同破陣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向竹簡看去。
“穹天布九星,大地落九曲,此陣之彌布,須在九道折轉之地勢,籠四方陰氣,植下一萬零一棵巨木,對應九星貪狼、巨門、祿存、文曲、鐮貞、武曲、破軍、左輔,右弼,是為萬死一生……”
眾人看著竹簡默念著,片刻後,他們的臉上皆布滿了驚色!
“如此大的手筆,此陣究竟是何人所布!陣在我妖界之中,可老夫卻從未聽說過我妖界有著這等實力之人!”一人不禁歎道。
“想來這一萬零一棵樹木便是與萬死一生相對,那在這座陣法中,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木原有一萬,死木隻有一棵,也就是說,破綻在死木之上,隻要我們找到死木,此陣得破!”一個佝僂著腰,看起來極為蒼老的嫗婦,在讀過竹簡後,眸光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