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抬頭仰望著旋轉於影子頭上的鐵籠,心裏沒來由感到一陣不安,而且看著空空如也的籠子,他心裏也止不住一陣好奇,剛才自己明明有看到一頭巨大的蛇形魔獸,好像是靈萱,可是現在為什麼不見了?空氣中縈繞著一股若隱若現的煞氣,和一絲濃重的陰霾,還有腥臭難聞的惡氣以及昏沉沉的烏雲罩空。
正當林炎麵帶驚詫的望著影子和鐵籠的時候,又一批人出現了,來者正是他派遣去埋伏在後山的九大修羅。血十八帶領眾兄弟在房屋頂上幾個縱躥,來到了林炎的身旁。他悄悄附耳林炎,暗指著上方的欲海迷蹤道,“老大,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兄弟們現在隻要一碰到這東西散發出的光芒,就會渾身乏力,而且我們身上的能量,隻要一碰到這東西,就會不斷削減。老大,快想個辦法吧。”說話之際,他的身體有弱了幾分。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算了,禍不及兄弟,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林炎心頭電轉,身上旋即湧出一道綠光,毫無預料的輝映到眾樹人之上。
“老大,不要……”
“老大,三思啊……”
“老大,我們要和你並肩作戰……”
於林炎血湧雙目之際,十八羅漢已經盡數回到了,他腦海中的那片生命空間。林炎暗道一聲,“兄弟們,如果我死了,你們還有機會重生。我不能讓你們跟著我冒險。”
天際的雷霆依舊照耀萬裏,千寨之都的上空,籠罩著一層厚重的煞氣,而全部異象的來源,便是那個看似不起眼的鐵籠。
林炎抬眼看了一眼影子,隻見他麵目猙獰,陰沉沉的看著自己,待看到自己身旁的大漢相繼消失之後,他不由輕哧一聲,“怎麼?你不是很狂麼?你再給大爺狂一個試試,哈哈。”笑聲中,充滿了得意和屈辱盡散的痛快。
“奇怪,我為什麼動不了了?”白芸兒在如墨的烏雲中暗自掙紮,卻發現自己猶如身陷泥淖,動彈不得。冰雪二女亦是麵呈苦澀,腳都抬不起來。
胡婷麵上閃過一絲狐疑之色,旋即她暗道一聲不好,遂傳音給白芸兒,“神女,糟了,我們被影子暗算了。他一定是要把我們囚禁起來,然後一統酒中界。”
白芸兒同樣是那種蕙質蘭心之人,一經胡婷點撥,早已醒悟過來,“如此?我們該怎麼辦?”意識使然,她已經暫時忘記了自己和魔女不合的事情。
“眼下隻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了。”胡婷眼波流轉,望著下方的影子,忐忑道。此人城府極深,明明已經發現自己五人了,還故作不知,趁機給自己下套。我們真是太笨了。
白芸兒杏眼一瞪,嬌嗔道“都到生死攸關的地步了,你就不要再吞吞吐吐的了。”這女人也真是的,怎麼做事情都不會動腦筋的呢。要是她知道胡婷把林炎的法力封起來的話,說不定早已經直接開罵了。
“我已經拜托林炎的契約獸,將他的馬送去魔焰窟,隻要它能夠吸收所有的魔焰,再加上我特意為它準備的七種屬性珠,它便有可能脫去肉身,再加上整個酒中界內的所有馬魂和馬身,它說不定可以……不過滿打滿算,我那邊也隻有一半的魔焰,所以——。”胡婷適時止住了話頭,聰明人談話的時候,一般都不用說的太明白。
“整個世界的馬魂和馬身?那會不會有傷天合呢?而且你怎知它就一定可以成功呢?”白芸兒眨巴著媚眼,疑惑道。
魔女撇了撇嘴,“我都說了,這個辦法的初衷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它不一定是行之有效的好麼?而且,現在不是它們死就是我們死了。還有,我隻是想要知道你封印魔焰的地點,並不是要你身上的一塊肉,這你有什麼割舍不得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好,我知道我這般說法你接受不了,可是我告訴你,一旦影子統治了酒中界,那到時候一切都完了,你所努力的一切,都會成為別人光鮮的嫁衣。這樣,你可甘心?”
“這——?”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白芸兒不禁有些遲疑,心念電轉之下,默然頜首道“好,我現在就告訴你,那地方就在……。”
“嗯,我知道了。”胡婷點了點頭,右手彈出一道微弱光芒,在漫天雷蛇的掩映下,光速遁走。此法喚作千裏傳音,即便遠在萬裏之遙的人,也能收到,而因為胡婷在魔焰洞口之上,打上了自己的精神烙印,所以這道傳音,隻會原封不動的傳到那裏麵去。如此一來,便能通知水水和戰,這兩個小家夥,將火燎原帶到神女封印魔焰的地方。算算時辰,如果吞噬順利的話,此時那頭蠢物應該軟趴趴的滿地打滾,因為如果吞噬的魔焰隻有一半,而沒有另一半的話,最終結果隻會是功虧一簣,前功盡棄。本想著兩女會因為魔焰最終的歸屬問題,而產生紛爭,最後為此動起手來,沒想到最後關頭,兩人竟然選擇了合作,真是世事難料啊。
林炎不屑一顧道,“哼,你跟我拽什麼拽?不要以為有個破籠子,就能困住你爺爺。告訴你,小爺還真就不吃這一套。”別看林炎現在腰杆挺硬,亮起胸膛做好漢,其實他心裏早就在暗暗叫苦了,都是那個傻女人、瘋女人,如果沒有她自作聰明的話,我現在就能宰了這廝,還能任他在這邊臭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