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頓時止步,隻能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任由冷梟擺布。
“罌粟……”鍾亞叔見罌粟一直不回答,隻是別開了頭的站在冷梟身邊,心中頓時刺痛難當。
他輕聲喚著,表情異常痛苦的想要罌粟給出個答案。不管是應聲還是……拒絕。總之,他隻想聽罌粟親口說出。
然罌粟卻是沉默的低垂著頭,不忍直視鍾亞叔。
對不起……亞叔!
她默默的在心中抱歉,可有冷梟的威脅在前,她什麼都無法說出口。
“你還不明白嗎?她是我的!不管她愛的是誰,她現在都隻能是我冷梟的女人!”見罌粟不回答,冷梟淡笑了一下,猛然扯過她說道。
那邪魅的表情與動作全都在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鍾亞叔看著冷梟毫不憐惜的對待罌粟,眼眸中的怒火灼灼燃燒。
“如果你還有一點人性的話,就放開她吧!冷梟,你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的呆在你身邊的,為什麼還要去勉強?難道你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鍾亞叔雙手握拳的憤恨道。
從罌粟跟冷梟的種種傳聞,與她今天的樣子來看,鍾亞叔知道,她在冷家過得並不好。可是……他現在的身份又有什麼資格問她好不好?
“嗬!鍾亞叔,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的呆在我身邊?我相信如果你看到過這女人在我床上的表現的話,就不會這樣說了!”冷梟突然靠近鍾亞叔冷道。
鍾亞叔的麵色頓時黑沉。
“你……”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男人該說出的話。
“跟我走!罌粟,離開他,他簡直不是人!”轉眼,鍾亞叔拉住了罌粟的手,便想要將她帶走。
冷梟頓時眯眼冷笑,唇角輕啟的用口型對著罌粟說出了兩個字。
“雲暖”。
罌粟本就煞白的臉色頓時一僵。她立刻扯回了自己的手,抬頭笑著卻好像哭一般的對鍾亞叔道,“放手吧!鍾少爺!我是冷梟的女人!”
鍾亞叔的心立刻刺痛的仿佛被一萬根針紮過了一般,痛苦難當。
他所有的話瞬間被噎回了腹中,不知道該情歸何處。
情之所以動,是因為愛深。
而痛之所以深,是因為情真。
看著罌粟痛苦的表情,鍾亞叔明明知道也許她說的話不是真心的,他應該要反駁,卻不知為何,竟然說不出口。
因為她從罌粟的眼中看到了那抹真!就如同他對她一樣。
可是……
“謊言再真,騙的也是自己,你確定你愛的人是他?”心中的那抹痛是在難忍,鍾亞叔聲音突然沉靜的問出口。
眼眸一瞬也不瞬的望著罌粟,希望第二次的回答能有另一種不同的可能。
但,事實就是如此,任誰都無法轉變。
無需冷梟再次施壓,罌粟毅然堅決道,“沒錯,我愛的人是他,盡管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說完,罌粟狠狠的咬了下唇,而後瞬間甩開了冷梟的手,轉身一瘸一拐的拚命朝鍾家的大門而去。
冷梟的手中木然一空,這才從罌粟突來的告白中回神!
那話雖然是帶著幾分怒氣說的,但是話中的真,卻是騙不了冷梟這個情場老手。自然連擎悠然與皇甫瑤也跟著震驚。
“嗬!怎……怎麼可能!那女人難道是被虐狂嗎?”皇甫瑤突然的冷笑了一下,表情十分僵硬道。
而擎悠然則是保持沉默。她隻是眯眼的看著罌粟,心中不斷的回響著她的話。轉眼再看冷梟,擎悠然的眼眸頓時震驚。
隻見冷梟的臉上瞬間劃過驚喜。
也許別人不了解冷梟,會以為那是嘲諷,但是擎悠然卻絕對不會看錯。心暮然緊縮了一下,擎悠然嘴角瞬間抽動,滿眼諷刺而瘋狂的轉身便走,連皇甫瑤在身後叫她都沒有聽到,她現在滿腦子想的就隻有一句話——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深深的在她的身邊被印證。
可笑!
沒想到三年前她是如何的看到冷緋衣愛著洛君華的,三年後……竟又跟之前一樣,看著她因為遺忘了過去而深愛上冷梟的,而冷梟對她……
一想到此,一種即將徹底要麵臨失敗的恐懼感頓時襲擊了擎悠然的整個心間。
不……
她立刻縮緊了眼眸,狠狠的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