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乎她又怎樣?在生命麵前,人人自危。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定律。
而不光是她,罌粟也是這麼想的。
她略微抬起了無神的雙眼,幽幽的將目光移向冷梟,並不期待他能給出肯定的答案。
可是,當她與冷梟的目光對上的時候,罌粟卻木然心驚。
隻見冷梟的眼眸中竟然寫滿了堅決。
“不……”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罌粟幹裂的雙唇驟然低喃出聲。隻可惜聲音沙啞到幾乎跟沒有一樣。
而冷梟,他已然閉上了雙眼,並毫不猶豫的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常常佩戴的那把槍,眸光冷冽的看向連華。
“記住你說的話,隻要我做到,你就放了她!”
說完,他便迅速的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連華見此,猙獰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而冷梟則是對著她冷然一笑,然後迅速的為手槍上了膛。
“哢擦”一聲響,瞬間震驚了兩個女人的心間。
罌粟完全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冷梟居然會為了她去死?
“不……”
“不要——”
她立刻不顧一切的大喊出聲。
聲嘶力竭。身子也跟著猛烈的掙紮了起來,也不管連華是否會對她開槍了,就一味的想要去冷梟身邊阻止他。
可是連華竟比她更快,在冷梟扣下扳機之前,罌粟隻見眼前黑影一晃,連華便已經站在了冷梟麵前,並一把拍掉了他手中的槍。
“瘋子——”
連華大喊,募然紅透了雙眼。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難道你就這麼愛她?”連華很是不甘的怒問。
在這一刻,她的眼中除了嫉妒與恨之外,竟然還多了一抹深深的絕望與恐懼。
她害怕失去冷梟……
罌粟見此,愕然不已。而見冷梟沒事心下卻猛地鬆下一口氣。可全身心放鬆下來的同時,劇痛也跟著狂猛襲來。
她努力的睜大雙眼,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有心無力。
而麵對連華的質問,冷梟最先做的卻是查看罌粟的狀況。
在見她沒事之後,這才轉向連華,閉眼冷道,“連華,不用我說你也應該很清楚,我的心中從來就隻有一個女人的存在,她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冷梟斬釘截鐵道,目光堅毅無比。
連華聽了,仿佛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放在冷梟領口的手募然間鬆了。
她輸了……
嘴邊頹然一笑,下一秒,連華便看到冷梟已經迫不及待的朝罌粟走去,竟然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她眼前瞬間迷蒙一片。
她這些年究竟都在爭些什麼?又憑什麼爭?
連華突然感覺自己這八年來好悲哀。
可還沒等她縷清心中所有的失意與思緒,身後卻突然飛來一顆子彈。
“呃……”
沉悶的響聲突然從冷梟身後傳來。
冷梟抱起罌粟,募地回身,卻發現連華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兩人不可思議的同時緊蹙起眉心而後抬起頭來。
“皇……皇甫裔?”罌粟勉強的支撐著自己的意識,口中發出微弱的驚呼。
原本以為能擁有一舉穿透暗黑特質防彈衣的武器,應該是暗黑的上層,沒想到看見的竟然是他。
然冷梟卻並不意外。
“皇甫裔,沒想到你已經墮落到要為暗黑去賣命了,不知道皇甫牧人如果還在世的話,看到你現在的這副德行會作何感想!”冷梟不免揶揄。
他緊緊的抱著受傷的罌粟,似乎一點也不害怕皇甫裔手中的武器。
罌粟卻開始擔心了起來。
她相信冷梟的能力,然而,他身邊現在卻有她這個累贅……
而皇甫裔看到罌粟緊緊的依偎在冷梟身邊,兩人此刻那親昵無比的模樣著實刺傷了他的眼。
他眼神瞬間冷下。
“是嗎,嗬嗬!”
皇甫裔冷然一笑。
“冷梟,你也就趁現在逞一下口舌之快吧,不知道等下你看到她又會作何感想呢?”他滿臉神秘的咧開了唇角。
隨後大手一揮。
在冷梟與罌粟再次愕然的表情下,兩道身影緩慢的出現在了密室中。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