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這一路下來,就沒見過他笑,也從沒見過他發脾氣,見的最多的便是不屑、嘲諷、和那種睥睨一切的自負。
不過,既然他帶著我了,我自然不能跟丟了;本來我是打算拉著癸步月的手,可惜的是他似乎不喜歡被人碰的樣子。
所以,我便隻能屈就的拉住了他的衣角,而後看他似乎並沒有排斥,我便更是無所顧忌的捏著了。
我一手捏著癸步月的衣角,一邊好奇的左瞧瞧又看看,小土狗也早從我腦袋上跳了下來,也跟著我左瞧瞧右看看,生怕會跟丟了我似的。
半晌,我與癸步月便進了一家客棧。
我看著這熱鬧的客棧,聽著那不停的嘰嘰喳喳聲音,不禁感歎,這古代啊,愛八卦的人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多的。
“你聽說沒?江湖上的八大門派居然被一夕之間全部滅門啊!聽說那叫一個慘,八大門派的掌門居然都是屍首分家,真是慘不忍睹!”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男子。
“真是太變態了,聽說是那個魔教教主滅的,聽說叫……”回那年輕男子的是一大漢。
剛說到此處,那大漢的胸前卻忽然出現了一個非常突兀的血窟窿,好不嚇人!
眾人先是一滯。
隨後,“啊!”的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
讓埋頭大吃特吃的我都好奇的抬起了頭。
此時,客棧中的人全部都慌不擇路的開始逃跑,那種逃跑的速度,完全可以以‘秒’來計算。
踩踏聲更是不絕於耳,讓我恍惚是不是發生了踩踏事件?他們都以極快的速度遠離那死不瞑目的大漢,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死人了?”我一愣,這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麼說死就死了,連個搏鬥都沒瞧見啊,這也太危險了吧?
我連忙去瞧癸步月,他卻是把玩著手中的一樽酒杯,連眉毛都沒抬一下;這種悠然自若,和那些瘋狂逃跑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喂喂,我們要不要先走?”我小跑過他的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
癸步月並不答,隻是微微仰頭,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他白皙的喉結處更是微微滾動,居然讓我感覺非常性感。
隨即,他微微向那慌亂逃跑的人們睨了一眼,狹長的桃花目中更是充滿了嘲諷。
約莫一盞茶的時辰,讓本是熱鬧的客棧,一刹那間便是走了個一幹二淨,那些桌上都還布滿了殘羹冷炙。
我暗自嘀咕了起來,有些悔不當初,這倒好,小二連錢都不要了,要是先知道我一定要趕最貴的點了。
“我們……”我剛想問走不走,這人都沒了,還坐著幹嘛呢?
隻是癸步月還悠閑的在這兒喝酒喝的好不愜意……完全不分場合!
倏的,癸步月卻是纖手一低,放下了那樽酒杯。
他抬起頭微微一笑,頓是憑生萬千妖嬈;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笑靨,極美的同時卻又讓人覺得極其危險,最讓我覺得驚訝的,那笑竟是極其驚豔。
我還沒問他為啥要笑,他卻是輕巧的站在了我的身前,擋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