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眼睛圓又圓,一拳過去少半邊……哈哈哈哈哈哈哈!”從書房出來回景陽宮的一路上爾泰就沒有停過,一直拉著永琪的袖子:“五阿哥,五阿哥,這還珠格格真是太有意思了。她要是每日都跟我們一起上書房,我估計沒幾日紀師傅能讓她逼得辭官歸隱。”
永琪一路上被他嚷的心煩,突然轉身一把捏在他的臉上:“你有完沒完,我看你是跟那格格走得太近,她半點兒沒見長進,你倒是學了一身壞毛病回來。再這樣,爺可就不要你了。”
爾泰低下頭:“我是你的伴讀,你不要也得要。”
說來,從小到大,這五阿哥和爾泰一起的時間算是最長的。兩個人上午一起上書房,下午一起習武練劍。永琪覺得,或許是自己對福爾康的想法不是那麼單純的緣故,對於爾泰倒是更加親近,他才真正是自己的親信和兄弟。
“喲!小子,爺還甩不掉你了不成。”永琪又在他臉上狠狠捏了一把,轉身像是真的要甩開他一般跑了起來。
遠處,有一個身著錦衣,麵如冠玉的翩翩小公子,年紀雖輕,眉宇間卻有著幾分狂傲和邪氣。他今日本是跟著父親進宮麵聖,無意間卻瞥見了池塘邊眉目如畫的男子,笑彎了一雙勾魂桃花眼。隻此一瞥,他便信了這世間確是有攝人心魄的笑容,真真是叫人無路可逃。
父親回過頭來詢問:“怎麼?”
他舉起手中折扇指著遠處:“他是誰?”
父親笑著開口道:“五阿哥永琪,聖上寄予厚望的皇子,與你年紀相仿。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認識。”
小公子點點頭,展開折扇輕搖:“甚好!為了他我將來也要入這名利場。”
永琪和爾康站在院中,看著督察院左禦史帶人抄了高府,銀子一箱一箱抬出來,數不盡的玉器古玩,名畫珍寶。永琪冷笑:“高恒,好一個國舅爺,也不枉了他這鹽政的肥差,兩淮鹽商五年的賄賂,數十萬的銀兩。”
“饒是一人之下的國舅爺,也逃不過這貪念。”爾康搖搖頭,看向一旁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氣跪在地上的高氏父子,後麵是抽抽搭搭哭作一團的女眷。
爾康臉上的神色懍了懍,卻是轉身對著永琪道:“我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清理不完這高家的贓款,五阿哥要不先回宮去,這裏我來看著。”
“不用。”永琪看著院子裏來來回回忙碌的官兵,自己站在這裏其實還挺礙事兒,轉身就出了高府院子,背著手就踱步到了屋外。
爾康看著永琪出了門,轉身便站到了高氏父子跟前,俯下頭,冷著聲音道:“東西拿出來。”
高恒和高樸父子倆對望一眼,高樸道:“原來那日晚上是福大爺前來偷走了賬簿?”
爾康有意壓低了聲音道:“我打鬥時無意間掉了扇墜兒,那上麵刻著個‘琪’字。你們便把我誤認作了五阿哥,所以那晚才會派人去刺殺他。”爾康的右手緊握手中寶劍,似乎下一刻就有拔劍出鞘的可能。